“介绍人”开口就要两万的“彩礼”,煤老板也二话没说当场给了钱,然后欢天喜地的给儿子办婚礼娶媳妇。
前面说了,煤老板有钱有名望,邻里乡里自然不会帮杜鹃打抱不平,都在“羡慕”她嫁进了福窝了,并且自发帮着煤老板“关照”这个新来的小媳妇,他们觉得这是情情理之中,花了整整两万块娶回来的媳妇,让她跑了那就是鸡飞蛋打,自己人肯定帮自己人。
然而对杜鹃来说,他们的“护短”心态,让她陷入了求助无门、插翅难飞的困境。然后一困就是整整两年。
生活往往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被拐卖、被逼迫“嫁”给傻子,并不是杜鹃的经历中最黑暗的一段,更恶心的还在后面,不知道是煤老板的傻儿子不行,还是杜鹃的身体有问题,“结婚”快两年都没个动静,煤老板着急了,盯着“儿媳妇”憔悴却不掩年轻的面容,慢慢有了替儿子代劳的念头。
杜鹃是半夜听见煤老板夫妻吵架,大意就是煤老板妻子声泪俱下的骂丈夫有外心,有了点小钱就起花花肠子,真急着抱孙子,把她卖了再娶个新的回来就行了,儿子正值壮年还生不出来的话,他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用。
听到这里,杜鹃彻底慌了,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到这里就已经毁了,所以意志消沉、消极度日,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再等着她,煤老板都五十多了,她只要想想都恶心想吐,真要让他得逞,还不如一头撞死自己。可是她都“嫁”过一次了,就算他们选择把她卖掉,谁知道会不会把她卖进那种脏地方?
杜鹃已经不再奢求他们会良心发现了,她那时就一个念头——去死,与其被他们一家磋磨践踏,还不如等半夜放把火把门锁死,一起死了倒干净。
不过后来杜鹃又想通了,她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拼一把逃出去呢,真要逃到一半又被抓回来,那时候再和他们同归于尽也不迟。
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杜鹃在夜里趁他们全家熟睡的时候逃了,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煤老板把她买回家的第一天,便当着她的面把她随身带的行李都烧了,衣服鞋子、身份证学生证、书本以及她给家里还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通通都被烧成了灰,大概是想告诉她前尘已尽,就乖乖呆在他们家吧。
这家人为了防止她逃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一开始不给她衣服鞋子,让她整天待在床上下不了地,过了大半年以后,可能是觉得她什么都不干、白养个闲人太亏了,才给她穿上衣服,让她洗衣做饭伺候他们全家,煤老板老婆就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光盯着她,不允许她踏出院门半步。
那个时候杜鹃就是得过且过,她身无分文,全乡人都认得她是煤老板家的小媳妇,逃出去她又能走多远?
不过破釜沉舟的杜鹃,却一晚上摸黑走了四五十公里,很幸运的走到了隔壁县,她要是逃到煤老板所在的县城,说不定就被抓回去了,可煤老板再有钱,出了自己的家乡关系也没那么好使。
关键是欣荣基金会的员工就在临县调研。
欣荣基金会的“业务范围”早已经不在东省了,基金会负责人不但上过日报,还上过国家台晚间新闻,连带着基金会也成了金字招牌,比如他们现在要展开工作,起码也是市局督办,到县局就是高度重视了。
调研组在临县出差那几天,一点都没跟当地客气,住在他们公安局招待所,跟公安民警们一起吃食堂,负责招待他们的副局还让民警们轮流换上便衣陪他们下乡走访,几天下来已经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