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沉默就是好半天时间,胤禛已经洗澡完毕,佟毓秀拿起旁边长长的手巾擦干净他身上的水珠,摁着胤禛坐在自己怀里,又给他全身抹上保养肌肤的药膏,胤禛扭着身子动来动去,冲着额娘嘴里叽叽呱呱,但是就是没人听得明白他那话的意思。
“来,胤禛抬起这个胳膊,额娘给你穿衣。”佟毓秀笑得很温柔,这是她的孩子,等到她收拾好胤禛,猛不丁地才向云瑶问道:“钮钴禄氏有皇子吗?”
“有啊,十阿哥啊,还寿终正寝。小钮钴禄氏在二十二年生下十阿哥,后面也有生下一女早夭。”
佟毓秀又沉默了,在用过晚膳之后,哄睡了儿子,就把位置让与云瑶了,云瑶那个郁闷,大半夜她能干什么?
“你要当缩头乌龟当到什么时候?”这句话云瑶每天至少问一遍,奈何都得不到佟毓秀准确的回答。
宫外佟府,佟国维夫妻接到宫里传递出来的消息,顿时气得半死,好着呢?好个屁,现在全京城人都知道贵妃与皇上闹别扭,导致皇上生气不入后宫多日,她还好着呢!
御书房,康熙望着变得越来越残缺的月亮,突然问道:“梁九功,查出来贵妃是如何知晓的吗?”
皇宫最开阔的地方当属跑马场,佟毓秀和承乾宫的宫人到了马场很长一段时间,地面的摇晃弧度已经变轻了,不少及时从屋内跑出来的宫人见状,也都纷纷跟着来到马场,果然见马场四周空旷无物,只需要注意到地面龟裂的缝隙即可。
大概是两刻钟后,太皇太后才在几个宫妃和宫人的搀扶下遥遥地到来,此时这些天下最让人羡慕的女人哪里还有半点尊贵的样子,不少人头发都还是散着的,脸上更是脂粉未施。
看到佟毓秀,太皇太后也没有心思搭理她,赶紧吩咐宫人去各宫寻看,她最关心的便是康熙的安危,其次才是太后、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和几个公主,末了还询问了一下现在宫里唯一的孕妇布贵人,布贵人在宫人的搀扶下遥遥地走了过来,虽然有些受惊,但是人没事。
佟毓秀抱着胤禛坐在地上,背对着太皇太后等人,她所在的位置本就在马场中央,胤禛受了些许惊吓,佟毓秀正忙着安抚她,嘴里哼着童谣小调。
直到眼前一片黑影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又拍着胤禛,让他好生安睡,并不搭理乌雅氏。
乌雅氏满含热泪地看着佟毓秀,嘴唇微微动着,目光落在佟毓秀和胤禛身上,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佟毓秀突然问道:“你当真不知?”她目光如炬地盯着乌雅氏,这段时间她也不断地反思,乌雅氏到底是否知道胤禛不是她的孩子?乌雅氏自从离开承乾宫便从未来探望过胤禛,这作为一个母亲是不合理的,何况乌雅氏当时是被催产的,她对自己的孩子应该有觉察才是。
乌雅氏心中一凛,这么片刻的惊慌被佟毓秀捕捉到了,她叹气道:“你也别来我这做戏,我不爱看,你心里也不痛快。”
她扫视了一眼乌雅氏,又道:“我之所以讨厌你,是因为你坏了我承乾宫的规矩,而且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这后宫嫔妃无数,犯不着针对你,本宫眼不见心不烦,而你却破坏了本宫这份安宁。”
乌雅氏紧咬唇,她心里有些茫然,茫茫然地道:“奴婢不是”
佟毓秀冷笑一声:“不是什么?不是百分百地确定?然而你还是有怀疑,你这个当母亲的比我称职,本宫却是个傻子,从头到尾被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