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期笑起来有种天真明媚的味道,和叶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的目光变幻莫测,缓缓道:“先失陪了。”
叶南期微笑点头,站起来看他们离开,目光凉凉的。
白谕的那个眼神。
想为他开脱他什么都不知道都不可能。
只是这个人……和其他人的感觉不同。薛向榆说那些人执念着他姐姐,想寻找一个代替品,其他人有对他感兴趣的,也有对他毫无感觉的,但白谕似乎真的执念着叶湄,并且,不想寻找代替品。
薛景山想对他做什么?白谕阻止了他?
那两人刚走,薛向榆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笑吟吟的:“宝贝,你的胆子倒是很大,那只笑面虎最喜欢笑着阴人了,能把你吃了连皮都不带剩的。你居然这么听话,叫你过来你就跟过来了。”
叶南期瞥他:“你跟着我们?”
“怕他们联手吃了你。”薛向榆虽然笑着,脸色却没那么轻松,警告道,“还有,白谕不好惹,我也搞不清他的态度,你不要招惹他。他和钱潜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等级,皱下眉都能吓死钱家。”
叶南期隐约记得白谕的背景,摇了摇头。不管惹不惹得起,只要他继续查下去,会碰到的何止一个白谕。
只是白谕的态度确实太奇怪了。
他还在思考,薛向榆迟疑片刻,又开了口:“再给你个忠告。小心沈度。”
乍一听到沈度的名字,叶南期脑子里空白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薛向榆慢悠悠地道:“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挺变态的,可能是整天装模作样心理扭曲了。除了钱潜和韩家那样看上了就直接抓走的,还有那种抱着戏弄心思,一步步靠近,假意追求,把人捧上云端了,等一交心,就狠狠把人摔到地上的——这种手段也就他们乐此不疲。我之前一直觉得奇怪,沈家那个臭脾气,怎么会帮你这帮你那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到处拉权贵富商下水,沈度是沈家的独子,沈家又家大势大的,怎么可能不找上他……”
一瞬间叶南期手脚都冰凉下来,初夏的天,竟然仿佛置身隆冬,连思考都凝结了。
他闭了闭眼,冷冷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信我?”薛向榆挑眉,“你不觉得他突然对你好很奇怪吗,看着也不是多有同情心的人。何况我是亲耳听到薛景山说的,他以前邀请过沈度。”
叶南期的脑子混乱起来。
理智告诉他,薛向榆不值得算盘信任,他更应该相信沈度。
可是情感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从小到大,他一碰上沈度,就会先自乱阵脚。沈度对他好……很好,他觉得奇怪,沈度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要喜欢他,难道真的是薛向榆说的那样?
叶南期无意识地攥紧了拳,拼命想逐去心底涌上的怪异,他不想怀疑沈度一分一毫。
沈度给他的太好了,像对着一个从小到大没吃过甜食又极度向往的人,递来一块美味的蛋糕,连气味都充满了诱惑。
“我也不是很确定他加入没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之前就知道这个组织的事情了。他那么帮你,有对你说过吗?”薛向榆不怀好意地笑,“虽然怀疑人是不好,但你最好还是有点警惕心,别跟只兔子似的往狼嘴里送。万一他真是变态中的一员,看似追求,其实是在玩弄你,那可就……”
“闭嘴!”叶南期咬牙切齿,冷声打断他的话。
薛向榆听话地不再说那个,观察了下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