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颌首：“嗯。”

    他说嗯……他没拒绝自己，还说嗯。假如步沉风刚才的怒气值是一百，那么现在他的幸福值就已经破表。

    他深深看了师兄一眼，去寻空南真君商讨。

    空南真君对步沉风很不满意，他也不自称本君，委婉拒绝：“我那不成器的竖子，被我惯得一身目中无人的毛病，沉风之前也是知晓的，也及时解除了预道。预道这种事极为郑重，一生一般都只有一次，沉风之前已经考虑好了，现在又何必来反复呢。”

    步沉风肠子悔青：“真君。”他也不叫师尊，本来两人就没什么师徒之缘：“当日我年轻气盛，对许多事都看不明白，对师兄也有不该有的误解，后面我们在风灵秘渡里相知相守，我才始知自己心意，可惜当时我魔族身份暴露，流落魔域，错过了同师兄相伴这几年的日子。”

    “但我不想错过接下来的日子。”步沉风真心道：“我对师兄的爱重胜过一切，若真君成全我，我以心魔起誓，此生绝不负师兄，若有违此誓，便让我受千刀万剐之刑修为尽失，永不入轮回。”

    无论正魔，以心魔起誓都是最为正规的誓言，空南真君心里微动，仍道：“我活了那么多年，甜言蜜语听得太多，殊不知像你这样会用甜言蜜语哄人的，以后变了心给人的伤害也就越大。何况你是魔族，你们魔域有四尊主，相互倾轧，阿青若同你一起，以后究竟是什么样子还不好说。”

    步沉风道：“此生只有师兄变的，没有我变的。”师兄也不会变的，他最好了，步沉风道：“至于另外三尊主，我吞并了天圣子之后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手下也还有其余底牌，师兄同我一起，定会安稳一生。就算我不安稳，我也会尽力全他安稳。”他的底牌就是他的血脉和前任魔尊的手下，空南真君毕竟不是燕子郗，步沉风做不到对他毫无保留。

    他趁空南真君思考之际，将礼单拿出来递过去：“这是我求娶师兄的心意。”

    密密麻麻的魔域珍藏都在上面，比一个虚仙宗的财政都要多，这是步沉风目前全部的身家，他只怕不够。

    空南真君又问了许多问题，倒也放心他。只是道：“阿青脾气冷淡执拗，你们之前闹过那些，他不一定会愿意。”

    步沉风更为后悔，还是拿出剑穗：“师兄已然首肯。”

    空南真君更为意外，他早得到了剑穗却不拿出来，反而主动通过自己的重重盘问，这一份心意，已经足够真诚。

    “那就择良辰吉日结道。”

    空南真君爽快应允，步沉风沉稳应对后走出门去，啊……师兄在外边。

    步沉风一面对燕子郗，喜悦便压不住，什么沉稳都被抛开，只余下千般柔情：“师兄，你在这里等我吗？”

    燕子郗侧头：“是，我父亲可有同意？”

    他说是，幸福……步沉风道：“已经同意了。师兄，你觉得哪个日子好？我们定在当日结道。”

    燕子郗道：“尽量早些。”他轻抚寒光剑：“我想早些双修。”因为功法原因，他今日连剑都没练。

    步沉风内心蠢蠢欲动，拼命把肮脏的思绪压下去：“师兄，我定会努力帮你。”他怕把人吓跑了，同时也是提醒自己：“但我们虽是假结道，总要有完整的仪式，师兄稍待几天可好？”

    哪有假结道把自己身家全部结进去了的，可怜步沉风算计一切，还要骗自己的心。

    燕子郗颌首：“可以。”

    步沉风说是稍待几天，实际他加派人手布置，不过两天便已经准备妥当。

    虚仙宗上边满是一片红，结道仪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