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王震怒异常,若非呼延燊请罪求情,林氏父子可能当场就被处决了。
得知两人被下狱的消息,杨文靖深感震惊。
那臭小子才下山不到一日,就给自己捅破了天。说他是天降馅饼,还不如说是扫把星下凡!
杨福问道:“老爷,这事儿咱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杨文靖气鼓鼓道,“他俩终究是杨府的人,我身为家主,也难逃罪责。”
“可二房的人又未入族谱,老爷不救也说得过去,何必为了他们得罪王爷呢?”
“你懂什么?”杨文靖心烦意乱地一拂袖子,“快备轿,我这就去王府替那不肖子请罪!”
武平王府里,气氛惨淡如云。
姬弘愁眉苦脸地望着沉睡在榻上的姬安,双拳捏得劈啪作响。
他这儿子生来就壮得像牛犊子,平日里连病都没生过,现在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打得昏迷不醒,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王爷,”王府总管匆匆来报,“仙师府的杨仙师求见。”
“不见!”姬弘仍在气头上,“他教的好侄子,干出这种事,还有脸登门见本王?!”
“父王。”站在外间的羸弱少年开口劝道,“杨仙师应是来请罪的,父王还是给他个台阶下的好。毕竟当年,他也救过儿子。说不定,能瞧出弟弟的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姬平早年体弱多病,几次濒临死境,都是让杨文靖救了回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姬弘也不好对杨家人斩尽杀绝。
再说修士大多清高,不愿与世俗王族为伍,偌大一座武平城,愿供王府驱使的高阶炼气修士,也只有杨文靖一人。
姬平的意思很明显:若因此事把关系搞僵,失去修真界的助臂,对王府而言并非好事。
看了眼大儿子削瘦苍白的面容,姬弘问道:“呼延燊那厮,顶多劝我放过林氏父子。敢通风报信给杨文靖的,应该是你吧?”
姬平面上一震,拱手请罪:“儿子只是担心弟弟,所以准了那曲武师通知杨府,绝无笼络仙师之意,请父王明察。”
姬弘长长叹了口气。
对于一个八岁孩子来说,姬平实在太过聪明,甚至让他感到可怕。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喜爱次子。
“罢了。”姬弘冲总管一拂袖,“让他来看看安儿也好。”
杨文靖一进门,自是麻利地跪下,忙不迭地一通告罪。
他一个炼气修士,比起北阴国师不过微若蝼蚁,杨家老小又活在武平王治下,是以从不敢在姬弘面前摆仙谱。
姬弘打心眼儿里厌恶谄媚者,但杨文靖的医术是实打实的靠谱,当下按压住情绪,命对方进内室给儿子诊治。
一看榻上之人的状况,杨文靖心里咯噔一声。
姬安双目紧闭,面上笼罩着一层青黑之气。手臂上浮现出古怪的暗红血纹,如藤蔓般丝丝缠绕,从四肢蔓延到脖颈和胸口,显得妖冶又诡异。
“敢问王爷,世子昏迷多久了?”
“一宿了。”姬弘焦虑地道,“大夫说是中毒,可灌了两剂药下去,也不见转醒。”
“王爷恕罪。”杨文靖苦笑道,“劣侄自幼喜服药物,灵气多少会带有相冲的药性,一旦进入常人体内,看起来就像中毒的症状。不过,他从未服食过毒草,也没有哪种毒会激发世子身上的血纹,且让贫道再诊诊。”
他抬起姬安的手腕,试探着释放出一丝灵气,缓缓渗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