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于晓冉喊她一起去吃饭,时凝拒绝了,因为她马上得出学校。
时凝骑着电车到学校正门,出大门左拐去坐地铁,下了地铁还要再坐一趟公交车,到达疗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这个时间外婆应该吃完中饭。
疗养院的门卫熟稔地跟她打招呼:“哟小凝!今天才周五你怎么就来了?”
时凝拿过笔在来访表格上做了简单的登机,笑盈盈地说:“明天有事,今天下午没课我就提前过来看看。”
门卫大叔了然,瞄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登记表,放她入内。
“谢谢。”
几乎每个周末时凝都要来这里,通常会在这里呆很久。
晚上七点的时候时凝才离开疗养院,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抬起头时,看到低低挂在天边的月亮。
大而不圆,亮而不媚,快到中秋节了吧?
每逢佳节倍思亲。
可现在除了一个患了老年痴呆症的外婆,她还能思念谁?
时凝做了一个深呼吸将眼底的湿意逼回去,回头看一眼灯红通明的疗养院,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虽然这疗养院里住着她最亲最爱的人,可一到晚上这地界就特别瘆人,独自一人的话还是免不了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时凝陡然感到后背一凉,她抱紧双臂,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天上劈了下来,像是无形中的一道屏障,将天地劈成了两半。
时凝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诡异现象,只见白光之中惊现一道暗影,“嗖的”一下从天而降一个东西,最后重重砸在了她脚下,扬起的厚厚尘土呛得她直咳嗽。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间,快到时凝身体本能都来不及被激发出来。
待看清刚刚砸下来的是个人时,时凝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到了头顶,她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啊啊啊——”
惊恐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朦胧月光下,躺在那的人一动不动。
时凝低头,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她再一次失声尖叫:“啊啊啊——”
第一反应是这人跳楼自杀了,时凝根本来不及思考,从这个角度,那人掉下来的垂直上方只有一片天空没有高楼。
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这人不会死了吧?
时凝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恢复了本能,她转身想要逃离。
电光火石间,一只手牢牢地锁住她脚踝。
时凝差点被绊倒。当意识到阻力来自脚下时,她看着那只抓着她脚的干瘦的手,呼吸一滞。
那人一只手抓着时凝的脚踝,头埋得很低,像是要借着时凝的身体站起来。
时凝看不清对方的脸,看那头黑漆漆扎在脑后的长发,应该是个女的吧?借着月光,依稀看到那人身上穿得很多,服装样式有些古怪。
时凝没工夫深究这些,知道这人还有口气,她吞了吞唾沫,说:“你、你、你……”
她太紧张,舌头不听使唤。
那人总算有了些反应,缓缓抬起头来,漆黑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时凝心里咯噔一下。
光线不足,她却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气,阴冷,狠戾,决绝……
时凝彻底怕了,她扬声大叫:“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