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运气也是好,碗是碎了,被割伤的人却不是她。
“呀,” 之前的一声惊呼是手被打痛的,现在这一声都是担忧,“二郎快把碎碗放下。”
她着急地扑过去,此时完全没了小女儿的怯懦,直直捏住徐子廉的手。
看他丢掉碎碗后那因为长期握刀剑磨出茧子的修长食指上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先是一条血线,然后就大股大股地往外冒。
秀气的眉毛拧起,还没等徐子廉反应就埋头下去,将出血的手指含入口中。
再出来的时候朝巷子深处吹了声口哨,之前扮作美人的那个斥候不知道从哪儿抱着个穿着他之前那身罗裙的昏迷不醒的女人。
“动作快点儿。”
徐子廉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虽然都按照曾经在宫里做事的老太监吩咐的法子做了,但也难保有失误的地方,赵廷都已经不算是男人了,没必要再横生枝节。
那斥候点点头,一溜烟窜上墙头,没一会儿又出来,蹲在对面一处大宅的重檐下算着时间观望。
果然没过多久,那宅院里就响起女人的惊叫声,然后房门被推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冲了出来。
守在院子门口的人以为是主子终于完事了,一个个瞅着那掩面哭逃出来的女人笑得极尽猥琐。不过大家都很自觉,这是王爷的女人,于是只看着她跑出去,被之前那辆马车接走。
他们这才犹豫到底是要进去呢还是听最开始赵廷的吩咐没有传唤不得入内呢?
然而很快耳朵尖的就听到院内又传出自家主子虚弱又暴躁的一声怒吼,“来人呐!”
这是什么情况?果然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那徐大夫人也真是厉害……
可当他们冲进去,却发现赵廷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但也算是穿得规规矩矩的,还用被子盖着身下躺在榻上,顿时有些奇怪。
但大家都懂看眼色,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垂首听候差遣。
“让人备轿子来,立即回府!”
赵廷尽量不要表现得那么痛苦,虽然他开口已经有些气若悬丝,“你,快马去把老王太医请到府里,别声张。”
几个听差的都有些莫名其妙,老王太医已经从太医院离任告老在家……但他们不能质疑主子的决定,被点名的人立即跑走,听命行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在这里的人包括那位老王太医都不会留在这个世上太久了。
……
解决完心头大患,心情愉悦了的徐子廉本来还想再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跟心爱的女人幽会,可惜事情就是这么巧,当天前院里摆出的酒席戏台子都还没撤走,领了公差出门的徐子谦居然就提前回来了!
一家之主已经被推进了大门都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徐子谦眉心微蹙。
他刚进城,还没听说弟弟敲锣打鼓请戏子来府里的事情,见到家中到处乱糟糟的,一直进了二门才碰见抱着个坛子匆匆跑过的下人。
“站住!”
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一路披星戴月赶回来,当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心里惦念家中的小娇妻。谁知数日未归,家里却被管成这个样子,心里略微有些不满。
那家仆吓了一跳,手中打滑那坛子就“嘭”地一声碎裂在地,洒出大滩水渍。
徐子谦鼻子皱了皱,好浓的酒味,心下更是疑惑。
“怎么回事,大夫人呢?”
那倒霉鬼直接跪倒在地,“大、大夫人在后院,病、病……”
他本来想说病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