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立刻知错,说道:“要是严清明那孩子,那可比你大十岁呀乖?”
江北北打了个哭嗝:“你们为什么不猜楚尧!是我尧哥!我说的是尧哥!”
声音不小,气势不足。
刘奶奶彻底闭嘴,面露惊恐,一时间想说又不敢说。
奶奶愣了一愣,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江北北咯嘣一下把萝卜掰断,恶狠狠道:“还不如不跟你们说!”
随即跺脚回厨房,咔咔切萝卜。
奶奶道:“嘿,这妮子,就这脾气,跟她爸一模一样,平日里看着听话,一句话说不对就给你瞪眼。”
刘奶奶则压低声音,问她:“就殡仪馆那个?老李,这不行啊……你想想,放解放以前,这工作都是下九流啊……那孩子平日里见我来了,也不怎么说话,看着渗人。”
奶奶挥手,摇头道:“不说不说,管她呢,咱不管她的事,在家吼我这个老婆子,出门碰见了,一个字不敢说。”
楚尧回来好一会儿了。
他刚把脚踏上二楼台阶,就听见对门江北北吼:“尧哥!我说的是尧哥!”
楚尧站在自家门口暗暗思忖了好久,也没想起来到底是什么话题才能让她这么大声跟奶奶吼出他的名字。
不过听这个语气,不像是好事。
楚尧连忙自检:最近有做过什么令她不开心的事吗?
他自认为没有。
推开门,看见他妈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一个玉镯子,对着光品。
“哪来的?”楚尧问。
“猜猜看,楚无常。”
“我爸送你的?”
楚妈把玉镯子小心递给他,说道:“你看这品相。”
楚尧:“看不懂,第六感觉得很贵。”
“让你大宋伯带的。”楚妈说,“你宋伯伯旅游回来了,我托他带了一对儿。”
楚尧蹙眉:“多少钱?”
“不告诉你。”楚妈说,“但是你要是把它摔了,老娘一定把你拆了扔出去。”
看来是不便宜。
“干嘛啊,想起买这种东西了。”楚尧嘴角微撇,还了玉镯。
他脱掉大衣,倒了杯水,仰头喝水。
楚妈找准时机,说道:“给北北准备的嫁妆。”
楚尧生来头一次被水呛得嗓子眼生疼,一边咳着,一边皱眉瞪他亲妈。
“你……”你了半天,后面却没词。
这应该怎么表达呢?
楚尧陷入纠结。
好半晌,他说:“……聘礼,行吗?”
楚妈:“哪来的聘礼,滚一边去,老娘就是要给嫁妆。”
楚尧拿出最大程度上的妥协,强调:“其实一样。”
“一样你个头,你想聘谁自己聘去,我才不管呢,但老娘是一个子儿都不给你这个臭小子出。”楚妈小心包好镯子,语气又软下来,喜滋滋道,“但北北,我要好好给这姑娘准备嫁妆,风风光光嫁出去。”
楚尧小声哔哔:“嫁不远,从对门到咱家。”
楚妈跳起来就是一记扫堂腿:“关起门来敢说这话了,有本事你开门去跟北北说,关起门来说算什么好汉!”
楚爸开门进来,发现此等情景,又默默的退出去了。
楚妈:“回来!哪去?”
楚爸再次进来,神情自若道:“刚看见黑山老妖怒打胆小鬼,以为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