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太子宅心仁厚登基后愿留您一席之地,恐怕与您母族早有旧怨的靖国公也容不得四皇子您。”
蔚子愈跪坐在一旁,轻轻落下一子。
瞬间棋局颠覆,黑子全全被逼至绝境,再无回转余地。
四皇子朝砚神色几番变化,手指不停摩挲着手中的黑棋,一炷香燃尽,仍未落下一子。
蔚子愈平静地垂头看着棋盘,未发一言。
朝砚猛然大怒,一甩袖掀翻棋盘,他直起身,紧盯着蔚子愈:“就算本宫未来将死无葬身之地,也不允许一个敌国质子来插手我朝国事。”
蔚子愈掩住眼底的嘲讽,轻微笑了笑,泰然自若抬头看着他:“我有入您麾下之意,您将看到我的诚意。”
……
温歌远远看着这一幕戏,看着秦杨饰演的蔚子愈玩弄权谋。
配得上影帝这个头衔,举手抬足都是故事,一举一动都像是真的。
叶桦程问过了,之前谈嘉树有幕戏拍了几十次都卡住了,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连带着进度往后拖,魏景山发了不小的脾气,后来干脆直接跳过他的戏份,让谈嘉树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因此距离温歌的戏份还有挺久。
温歌打开剧本,翻到谈嘉树卡在那里的戏份。
思忖了片刻,温歌终于从角落找到躲了起来的谈嘉树,拍了拍他的肩,跟着他蹲在地上看着远方。
远方是延绵的宫殿和城墙,残雪覆盖,显得格外凄清。
谈嘉树沮丧地垂头看着剧本,好似身后的尾巴也沉重得一动不动。
“今天我又上了一次热搜,叶桦程一直还挺自责的,你知道吗?”谈嘉树闻言动了动耳朵,转头看向温歌,“他觉得要是昨天去接的是我,就出不了这轮绯闻了。”
谈嘉树的耳朵更耷拉下来。
“他现在还挺烦的,觉得……”温歌在脑海里搜刮找了一个词,“嗯……觉得不应该接你这个烫手的山芋。”
谈嘉树不知所措,一时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紧紧捏着剧本。
他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是个累赘。”
温歌转过头看着他,口吻中带着一丝带着恶意的残酷:“你确实挺累赘的,戏也演不好,还只会添麻烦。毕竟常理是,省心的尖子生教久了,老师也难免嫌弃那些愚钝的插班生。”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谈嘉树捏着剧本紧紧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剧本“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他不敢抬头看着温歌,拼命抑制住哽咽说:“那我……那我找公司,找公司说一说,让他们给我换个经纪人……对不起……温姐……”
温歌没做声,捡起地上的剧本,拍了拍上面的雪渍。
翻开剧本,看到上面写满了满满当当的笔记。
温歌突然笑起来,揉了揉谈嘉树的头发,捏了捏他的脸:“好了小朋友,对不起,跟你开玩笑的。”
谈嘉树诧异地带着通红的眼眶抬头看着她。
真像以前老跟在她后面的弟弟。
她突然就心软了。
“六皇子朝淮生母为华淑妃,却由皇后抚养,原本皇后对他慈爱照料,没想到后来却越来越怨恨他,一直认为是他害了自己亲儿子。而朝淮生性温和善良,对自己的过错始终耿耿于怀,对皇后却依旧希冀着母爱。因此,当他发现皇后施计陷害他时,相比气愤,他其实更是难过和愧疚的。”
看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