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颂顿了顿,忍不住煞风景道,“……其实,父皇不止一个儿子,还有三哥和五弟呢。另外还有三位公主。不过,都已远嫁别国,不在宫中了。”
江跃一阵愕然......霸天居然有这么多活着的子息!
丫的,这是买了宙斯还要送一堆赫耳墨斯当饶头么?
“朕竟然都忘啦,”她僵硬片刻,挤出一抹沧桑的苦笑来,“等有了时间,召见你兄弟来见个面吧。”
说完又自觉无情,补充道,“为父如今正伤着心,见了面不过一场落泪罢了。”
荣颂的脸颊颤了颤,“三哥的两条腿被那恶魂打断了,迄今行动不便。至于五弟是丽妃所生,才刚两岁......”
江跃立刻较真地推诿起来,“如此说来,这个五弟本质上就不算朕的儿子了。是那恶魂的。至于你三哥,朕倒无话可说。”
荣颂:“……”
他也无话可说了……
江跃叹口气,虚情假意地说,“可怜的孩子们呐,为父倒了霉,连累你们小辈跟着遭殃。”
她感慨无限,把手伸向他的头发,怜爱地摸起来。
朕原来是卷毛控吗?以前竟没发现自己有这毛病。
这软绒绒的手感让她幸福得都想翻白眼儿了……
荣颂乖乖坐着,让长辈尽情地摸。半边身子都麻痹了。整个头皮凉飕飕的。
父皇蒲扇似的大掌里流淌着奇异的香气,从他的鼻端钻进骨头缝里,丝丝入扣地纠缠着。身子被里外夹击,说不出的消魂蚀骨。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他黑暗又无趣的人生竟忽然来个大拐弯,开始与妖共舞了?荣颂木着脸,倍感不可思议。
“我儿的字叫元极,是么?”
“回父皇,正是。”
“不好听。听着跟圆寂似的。为父重新赐个字给你,如何?”
荣颂莫名有不好的预感,戒备地瞧向她。
江跃促狭又宠溺地一笑,“为父以后就叫你毛毛吧,觉得怎样?”
荣颂被这记邪恶的焦雷劈得冒烟,连忙婉拒道,“.......其实,儿臣更喜欢父皇喊‘我儿’,听着掏心掏肺,十分亲切。”
他抿着嘴角,露出一种“喊我毛毛我就死”的抗拒......
江跃心里笑得直打滚,遗憾道,“哦?原来这样啊,那就算了……可惜了!可惜了!”
……父子俩正在进行“天伦之乐”,太监忽然来报,薛见源来昭阳殿求见。
于是,荣颂缓缓起身告辞,“儿臣明日再来给父皇请安。”
他雾里看花地瞧父皇的脸,想象背后藏着一张狰狞黑暗的妖精面孔,脊背上窜起了一道亢奋的热流。没错,他对人类早寒心透了,反而对妖魔鬼怪这些边缘物类十分神往。
这是一只什么妖呢?有香气,莫非是花妖么?他抓心挠肺想知道。
江跃见他似乎意犹未尽,挤眉弄眼道,“我儿莫急着去,那家伙阴了你,为父替你出气如何?”
荣颂微微怔住。目光闪了闪。
他不太矜持地想,“既然都承欢膝下了,何必拿自己当外人?好歹我也尝尝被父亲护着的滋味。”
一时,不禁动心地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坏笑来。
江跃龙心大悦,一拍他的臂膀说,“孺子可教!到后室藏着。看为父怎么把反派玩坏的!”
*
不一会儿,薛见源被宣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