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轻咳一声,用哄孩子的口吻说,“……这把剑,嘶……不是为父不肯赠你,此物太煞,你武艺火候差,万一压不住噬了主就不妙了。为父先替你存着,好不好?你先拿洗髓丹、强筋酒,现在都用得上的……”
荣颂的脸迅速一暗。很不懂事地沉默着——跟他之前礼仪齐备的高贵模样判若两人!
之后,竟像没听见似的移开眼,继续把玩那把剑。
哟,傲娇了么?
江跃立刻被他带入苦口婆心的哄儿模式……几次伸手想把剑夺下来,他耍赖地往身后一藏,用一种受伤少女的眼神瞅着她。
江跃感觉超级受用.......
不过,还没受用完,他就裹了个不大不小的乱——也不管是啥地方,手里“吷吷”挽了几个华丽眩目的剑花!
顿时,嗜血的煞气横冲直撞飞向四壁,把一幅“江山图”和“太平有象”屏风摧残得四分五裂,狼藉惨飞了一地。
江跃青着脸,咆哮道:“……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罪魁祸首举着剑,愣怔地环顾着室内,好像不知自己干了什么……
这架势,像要为了此剑误掉终身……
江跃这软弱的“父皇”最终没能把东西从他手里夺回来,好说歹说,最终还是被他搂怀里带走了——她算是尝到了一次被熊孩子气到肝疼的滋味儿。
这滋味儿让她超级享受……
但没过一会,她忽然发现身上有点微妙的不对。
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很细微,不易察觉。
她心里一动,连忙扩散神识上下察看,发现脑后一绺发丝被割断了……是剑气一抹的效果。
而地上没发现任何头发。
被荣颂那小子搞走了吗?他要我头发做啥?江跃被这个玄机吸住了。
小子不简单呐……
若真如此,他刚才像个少女似的裹乱……是在为割头发打掩护?我了个去!
还以为一下子化身剑痴,脑残了呢!到头来就为了偷她一绺头发?
江跃一琢磨就明白了,有种法术是用妖怪随身之物给镜子开光,能造个临时的照妖镜来。
她不明白他为何削尖脑袋想看原形?有“刨根问底”的毛病吗?
就不怕发现一个血口獠牙的非典型面孔?
江跃又想到昨夜看到他屋内藏了不少怪书,想来平时没少涉猎这些乱七八糟的,一时,饶有趣味地沉默了。
半晌,咧开一个邪恶的微笑来……
“万岁爷,丽妃娘娘来了。”小秋进来汇报。眼神里藏不住的鬼祟。
自打从薛府回来,这宠物的表情就有股说不出的邪味儿。
江跃上下觑着她,一针见血地问,“你背叛朕了?”
小秋脸一白,直眉瞪眼愣了会,忽然像被齐膝斩断了似的“扑通”坠地,以三界第一的惨烈和悲壮跪行而来,抱住她的大腿仰头凝望着。“——是的,万岁爷爷。”
江跃淡泊地俯视着她,“怎么背叛的?”
小秋身上涨潮似的漫起一波颤抖,“本来想回来就坦白的,还没开口就被看穿了。没错,他往死里逼问我。我就说了。”
“说了什么?”江跃似笑非笑。
“说……您是假皇帝。”
“怎么个假法?”江跃好奇。
“咳,是天上的神使下凡替天行道来了。而我,我沈小秋,在天上原是您光荣的座骑……咳,咳,虽然这样说略荒唐,可小秋是衷心这样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