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江跃露出类似天真的表情。
“没错。”陆通的胡须像赶苍蝇似的颤了颤,“当时,贵国薛大人出面主谈,已确定质子人选就是贵国的四皇子荣颂殿下。”
江跃抬起头,对冯根道,“去,派人把薛见源和四皇子找来。”
冯根顿了顿,“是。”
陆通冷眼旁观,待冯根出去了,才问,“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江跃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怕冷似的把手往袖子里一笼,兀自苦大仇深地陷入了沉默。
陆通努着嘴,鼻孔里发出几声类似阵痛的大喘气。也不说话了。
群臣默默交换几个眼神,都衰头衰脑地发起了呆。
从君到臣不约而同呈现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穷酸样。
像陆通地主家养的一堆交不起租子的佃户。
一刻之后,荣颂来了。
这位手中无权、鲜少露面却名满天下的南华皇子,让陆通瞧直了眼:如此顶级男色在北汉真没瞧见过。难怪帝君两年前见过他后就寝食难安了。真是男色误国啊。
江跃招招手,“我儿不必见礼了,坐为父身边来。”
荣颂没啥表情,依言到她身边踞坐。
薛见源随后而至。
午前还是一具行尸走肉的他,此刻瞧上去丰神玉质,满身光华。被仙浆滋补透了。大臣们暗自搓牙根子,这也叫病得不能起?
陆通拿眼睛勾着这位一心想卖国的南华权奸,想和他来个眼神交流。
但薛见源并不瞧他。
江跃单刀直入地问,“薛爱卿,上回你怎么跟朕说的,你说他们要朕的儿子去做质子,是因为北汉帝君喜好男色,有龙阳之癖?”
薛见源:“呃.....”
群臣:“......!”
虽然众所周知是这门道,但这样宣之于口未免太粗暴了吧......
江跃依然瞧着薛爱卿,“你说他只喜旱道不喜水道,就算临幸皇后、妃子都是用玩男宠的方式?”
薛见源睁大了眼,“......”
他可没说过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冤枉!
陆通的脸黑成了锅底。这简直是往北汉的脸上抹了一把粪呐!
“陛下等这么久,就是为了胡言秽语,败我帝君名声?!”
江跃示意他安静,直视着薛见源,“说话,是不是这回事?”
薛见源硬着头皮,“......确实,大家都这么说的。”
陆通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岂有此理!南华欺人太甚!欠债不还还满口喷粪......”
江跃:“使臣这又何必呢?不是就不是,你澄清一下不就好了?”
“当然不是!”陆通用最大的唇齿力量把这话喷出来。
江跃惊讶起来,“所以,纯粹只要个质子?”
“当然。”陆通阴森地说,“不然,陛下以为呢?”
江跃指了指薛见源,“都是你这佞臣搬弄是非,回头朕再发落你。”
薛见源:“......”
江跃再次转向陆通,“既如此,朕就放心了。这提议倒也算公道。”
大家集体看向四皇子。所以,皇帝弄了这场玄虚,到头来还要把儿子送走?澄清一下,不过是图个名声好听,给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