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颂无奈地瞅着她,撮圆了嘴给她吹吹额上的包,没好气地揶揄道,“陛下,你就是这么纵横万界的?……难怪万界破成了这样!”
江跃糗得脸都疼了。耷着脑袋,取出仙丹治疗自己,口中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你的血有毒啊,我吃了都衰成什么了!你看看!”
荣颂噎了半晌,“我说……你急吼吼干嘛去,尾巴被人燎着了?”
江跃微微一震。被撞散的霸气又在她眼里凝聚起来,“有人破了丽妃笼子上的禁制……”
荣颂:“…….”
这么一耽搁,估计人已遁得没影子了吧。
江跃咬了咬牙。短跑运动员似的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又重新起飞了。
这回,是带着“儿子”一块飞的……
两人到达时,内惩院已成了一个“事后”现场。
看守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空中残留着一丝阴森的气息。
江跃大步流星走进地牢。
不出所料,笼子已经空了。牢室里只剩两盏油灯不死不活燃烧着。光线惨惨昏昏。
在这片阴惨之中,她看到墙上刻了一只手,对她嚣张地竖起一根中指——应是仙家所刻,上面泛着灵力的微光,有如镀了一层银屑。
强烈的羞辱扑上江跃的脸。她的汗毛炸了。喉咙里发出一声老虎似的低鸣。
“这是何意?”荣颂蹙眉问。
“……你不懂么?”
他犹疑地瞥着她,“不是好意……对么?”
江跃磨了磨发痒的尖牙,“是仙门干的。搞不好是个穿越人士呢!”
“穿越人士?”
“别的世界来的人。这个手势这里有么?”
“……没见过。”荣颂摇头,若有所思道,“仙门为何救丽妃?”
“可能脑子被虫蛀了!”江跃如是说。
嗅着鼻子走到墙边,手里掬起一抹灵气凝思半晌,忽然异想天开地问,“宝贝儿,你不是爱捣腾稀奇古怪的法术么……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当时的情形重现出来?”
荣颂被她这一把醍醐灌懵,半晌才抽口气,拖着腔说,“呃……你倒是有鬼点子……让哥哥想想该怎么弄。”
“快想。这一把玩成功了,爹好好赏你!”
她当仁不让地调戏了回去。
荣颂包住满嘴的笑,假正经地对墙上瞧着。
过了一会,慢慢踱了过去。挪障碍物似的把她往旁边一搂,“先起开,哥哥要施法了。”
江跃眼皮直抽……
荣颂在那个竖中指的图案前站了一会,蓄力似的吸了口气。
然后,抬手向墙上的油灯一引……扯起一根光丝!
江跃的眼睁大了。这手段她还真没见过!
荣颂单手背在身后,轩昂地站着。另一手引着“光丝”在地上画了个圈儿。霎时,那处虚空豁开了,“腾”一下竖起一根华丽的光柱。
光粒子在其中疯狂复制着,好像有神祇要从中诞生。
超凡脱俗的虚幻性不可形容。
他展颜一笑,回眸对她一瞥。如魔术师般做了个魅眼,电了电她——从兜里取出一块晶莹宝石,再次削起了刀削面。口中梦呓般碎碎念着,把一星一星的光削进了图案里。
江跃敛气屏息。
片刻后,那根“日天”的中指上翩翩飞出一只晶亮的蝴蝶……接着越来越多,纷纷像回巢似的飞进光柱里,化成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