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义军兵分四路,向皇都四大城门进军。气势沉沉,黑压压的,有如一场壮观有序的犀牛大迁徙。
义军首领叫李长风,此人深谙谋略。
他以攻心为上。下令按兵不动,叫人往城里散布了个消息:凡城中百姓、达官贵胄在屋顶悬挂义军的黄条旗,或以黄布代之,则视为归顺——大军进城时,就不会受兵乱之扰。
反之,视为暴君同谋,格杀勿论!
——这消息一出,飞得比蝗虫还快。所过之处,风风火火地黄成了一片。
俩时辰后,满城屋顶飘起了黄旗,形势一片灿烂。
皇帝的大军都降了,在百姓眼里,霸天王朝已无活路,必亡无疑!
满城洋溢起一股闹洞房似的气氛。人们扎着黄布上街,雄赳赳的,准备欢迎义军入城。
“听说要把暴君开膛挖心曝尸七日。”茶馆里,百姓唾沫横飞地说。
“薛狗怎么处置?就数他最坏!”
“嘿——说要扒掉裤子游街,让大家都瞅瞅太监啥模样,再送进妓院当小相公!”
四周一片热情四射的哄笑。
众人抚掌而赞:“妙啊妙哉!只是可惜那四皇子了。俊得跟个天神似的,这下恐怕也要屁股难保,嘿嘿嘿……”
“怪只怪他命不好,有那样一个老子!”
又有人忧心,“啧,现在狗皇帝有点邪门儿。受了仙人点化,连三无真人也干不过他……”
此话一出,立刻被各路人马嗤之以鼻:“别说被仙人点化,他就算成了真仙又咋样,仙得过四十万大军?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老天要他亡他不得不亡!”
——满城炽热,一片黄火火。
江跃飞上皇宫城楼一看......呵!呼啦啦全是黄布条!色彩玩到了极致,跟谋导的电影似的。
“姥姥的,全叛变了?”江跃啼笑皆非地歪着脸,“……秋啊,他们就不知道朕的拳头很厉害,把三无真人都揍趴下了?”
小秋搂着她的仙浆,“薛爱卿命人散布啦,但是......总归还是四十万大军听着更拉风吧。”
薛见源瞥他新出炉的妻子。
一听她喊“薛爱卿”,就觉得被胳肢到了三魂七魄......哪儿都痒!
江跃的霸天手往墙上重拍一记,龇牙说,“岂有此理!全民把朕架空了!朝中大臣降了多少?”
小秋:“刚才是一大半,现在就剩三个没降啦。”
“姥姥的!”江跃咧嘴笑,“哪三个?”
“卢中卢大人,禁卫军副统领苗晋大人。还有我家薛爱卿。这三人平时作恶多端,千夫所指,降了也是拿去开祭……所以,都想死死抱住陛下大腿作最后一搏。”
薛见源徐徐地吸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乜着她。
小秋现在以“爱妻”身份自居,一点不怕他了……把舌头一吐,对他做了个调皮鬼脸……
薛见源:“…….”
这家伙也是一条贼船!邪得很呢!
这时,荣颂施施然来了。
一袭雪白的春衫,步步登上城楼,走红毯似的帅得星光四溅。
江跃被他的男色狠狠荡了一下,咋呼道,“儿啊,快来瞧瞧,你爹被架空成啥样了!”
荣颂含着笑四眺一番,“唔......场面铺得挺大。”
“场面越大,老子逆袭得越爽!”江跃绽开一个令人不忍直视的霸天笑。
荣颂微笑,假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