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户少女的表情就复杂多了,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她朝我点点头,隐晦的说:“又见面了,斑……扉间,扉间他和我说了不少你的事。”
我听出了她的暗示意味,但我现在一听扉间两个字就条件反射性心虚,我想起我那毫无进展的课题,顿时深感对不起柱间少年。
所以……就算这白毛小鬼看起来好像在背地里黑我了,我也能勉勉强强原谅他。
“叫我Archer……”对女孩子不能那么粗暴,所以我只是毫无威慑力的无奈看了她一眼,“他们的据点应该就在上面,要去看看吗?”
我们一致决定要彻底拆掉这个人形怪刷新点。
山贼老巢里的留守人员很顺利的被我解决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就算是不用写轮眼的单纯幻术也足以让他们一字不漏的交代出他们的罪行。
处理掉罪大恶极之辈并不需要多犹豫,但柱间少年的表情却带着淡淡的悲哀。这些人大部分曾经都是老实本分的村民,可这个世道却让他们变成了穷凶极恶之辈。
就算这些人都是菜鸡一流,可他们做得一些事连最顽固的凶徒都要瞠目结舌。
果然,人类的堕落永无止境。
我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唯一稍稍让我们愉快的就是好歹我们也救下了一些人。
我们推平了山寨,防止新的盗匪们又在这里聚集。我们把山贼们剩下的财产聚拢到一起,又照人数分成了几份交给了那些可怜的受害者。
他们都是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带着这些各奔东西。山贼固然很可怕,在他们眼中忍者似乎更可怕……尤其是看到我们砍瓜切菜般的解决了这些家伙。
这些被掳上山来的可怜人没把我们看成是强有力的靠山,赖着不走。反而像是面对无比可怕的…灾害,迫不及待的想要远离。
这思路也是蛮清奇的。
除了有限的那么几个人,我早就放弃揣摩这个世界人们的观念了,不过看着柱间少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的不爽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我无数次说这个世界上无我不可舍弃之物,同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给我带来的影响应该同样能够被我随时摒弃才对……只要我想。就如同我现在干脆的摆脱了这件事给我带来的灰暗情绪。
可如果我不想呢?
什么会是我不想放弃的呢?
“柱间!斑!……这里还有个孩子!”我听到了水户少女的尖叫声,她从来不曾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和柱间冲了过去,昏暗的地牢中水户小心翼翼的抱着什么,我确实感到了微弱的气息,当我们走近,我发现这个坚强而独当一面的红发少女竟然在流泪。
“救救他吧……柱间,我们一定要救他。”
我突然意识到,就算是见过生死也收割过无数他人生命的忍者,水户的本质依然是一个无比温柔的人。
这个少女……会为无关之人流泪。
“诶?光是柱间吗,也别太小看我啊,水户,我最近也研究了一些医疗忍术哦。放心好了……交给我们吧。”
我半开玩笑的说,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我看向她怀里的小孩,他不知道在地牢最深处挣扎了多久,水户找到他时,这个看起来五六岁左右的孩子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他还活着。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具枯骨,让我想起我在前前世看过的一张照片……那拍的是一个贫穷混乱国度里的饥饿的儿童,也如他一般像是一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