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全场只有两族的人和大名的人,说是之前给结盟的家族们已经庆祝过了。大名的使者们要求太多,对于宴会忍者人数过多这点缺少安全感。
每个人都很高兴,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假,他们的脸上都是微笑着的。绘里忍不住看向了千手扉间,他没有像很久前自己见到的那样不苟言笑,反而嘴角微微勾起,和这些使者和客人熟络地交谈着。
“尊夫人真是个美人。”来敬酒的每个人都这么开场,“祝二位永结同心。”
坐在上面的千手柱间听到后掩不住的喜色,笑着调侃,“是啊,我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扉间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早就……”
“大哥。”
千手扉间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
“你再喝下去,大嫂就要过来了。”
千手柱间一个手抖,放下了酒杯。
她如一个只会微笑的木桩一样站在一旁,强忍着不适,一直等到了宴会结束。
窗外的星子在夏天的夜格外的明亮,炎热的季节举行结婚典礼真不是个好主意,身上的大振袖太厚重,她忍不住先洗了澡换上浴衣。
千手扉间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拿着团扇扑扇着的新娘。绘里的头发已经重新盘成简单的发型,那些精巧昂贵的头饰都被扔在一边,素颜朝天。最简单的浴衣也掩饰不住她漂亮的脸蛋和恬静的气质,眼睛出神地望着外面,一个人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千手扉间进来,绘里还没说话就闻到了一身的酒气,微微皱眉。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绘里的反应。
“我去洗澡。”
说罢拉开了浴室的门,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千手扉间。
绘里以为麻木心中突然泛起了委屈的泡泡。
她喜欢的是温柔的男孩子啊。
那个人会在夏天的晚上给她抓萤火,生气了会哄她高兴,难过了会给她买花糖。他会说:“绘里已经长大了,等到这次战争结束了,我们就成婚吧。”
然后,他死在了二十四岁那一年的秋天。
这个世道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所有人都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和平而高兴,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千手扉间从浴室出来,浑身透着水汽,白色的炸毛蔫了一样的趴了下来,冷冰冰的脸像是被这个夏天捂化了,难得柔下来声线:“绘里。”
绘里没有心情注意这些,被不熟悉的声音叫到名字心中一突,只能尴尬地“哦”了一声,僵硬地坐在床边。
千手扉间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小姑娘神采奕奕地说要教训他,和现在这副模样判若两人。联姻明明是羽衣一族先提出的,没想到,嫁给他真的让人这么难以接受吗。
他又恢复了平时说话的温度,又忍不住轻声道:“就寝吧。”
说完绘里更僵硬了,手中的团扇都快拿不住了,动也不动,像一个木雕生在了床边。母亲走之前教了她什么?她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啊?
没有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扉间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她闻到了这个人身上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淡淡酒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像太阳一样的味道。绘里愣愣地看着他,等到能做出反应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可以蔽体的衣服了。
她“啊”了一声,发现这个人也赤/裸着胸膛,两人目光相撞,绘里惊得赶紧偏过了头。
这个人的眼神怎么感觉要吃人一样。
绘里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