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就是真理。
孙策何必舍近求远,舍袁术而投马日磾呢?
朱治以齐桓公晋文公的典故来规劝自己,而朱治却忘了齐桓公之后宋襄公的悲剧人生。
如果仅仅是从恪守礼秩这点来决定谁人能够图霸,有老好人之称的宋襄公无疑更加有资格。
但是到头来,不自量力的宋襄公不仅本人被俘受辱,宋国也因战败而变成二流小国,彻底退出了春秋图霸的舞台。
真可谓是名垂千古,贻笑万年,孙策又怎可效仿?
“君理可再言其三。”孙策不露声色岔开话题。
“今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主公可乘机取江东为基业,聚吴越之众,进可吞江表之地,退可守长江天险。”朱治又道。
“恩,此计大妙!甚合我意,只是不知这‘取法’如何?”孙策看向朱治。
“昔日,我等旧臣追随于先君,战黄巾,讨董卓皆于江东募兵而起,治现被太傅表为吴郡都尉,主公可与治一同回吴郡募兵,以待时变,强取之。”
“此计甚好,主公何不依计行事?”孙河也看好朱治这最后一计,连忙出言劝到。
“君理此法虽善,但恐不甚稳妥。”孙策却不太赞同。
“主公何解?”朱治孙河不明就里纷纷问道。
“吴郡势力盘根节错,尚不谈许贡严白虎之流,仅扬州刺史刘繇一人亦不好相处,我在区阿常听闻与此人有关之消息,其人重威好权,必不会坐视我等坐大。”
“现下,其势未成,对袁术多有善意,待其势大,我料其必反袁术。如若那时我等在吴郡,岂不是要受其迎头痛击?”
朱治思考一番也同意了孙策的看法:“主公所言甚是,是朱治思虑不周了。”
“那该如何是好?”上阵杀敌孙河是强中里手,但是这种伤脑筋的活计就不太拿手了。
“无妨。”孙策呵呵一笑:“我此次前来寿春投奔袁术正是为了此事。”
“哦,主公何意?”朱治问道。
“君理已脱离袁术,现为太傅表奏之官,可自去吴郡任职。刘繇定不阻反迎。”孙策对朱治说道。
“那主公你呢?”孙河问道。
“我?我自是继续投奔袁术。我不仅要依附于他,还要献上先父所留之传国玉玺。”孙策语气平静的道。
“传国玉玺?!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朱治先是一惊然后便连忙劝阻,孙坚得到玉玺的消息,作为心腹的他自然是知晓的。
孙河也连道:“先君正是为此玺而亡,怎可轻易献之?”
孙策却道:“袁术渴求此宝久矣,我若献上玉玺,袁术必定会厚谢与我,我可趁机索要领地,以袁术的性格,恐怕这江淮之地可任我挑选,自然也就避开了这些盘根错节之势。”
“主公,此计虽好,可这玉玺一旦献上,只怕再无复归之日了。”朱治还是有些不同意孙策的想法,继续规劝道。
“玉玺只不过一死物尔,我要用这害死先父之物,来换取先父梦寐以求的江山!”孙策以掌在面前慢慢握拳,仿佛在手掌之中看到了俊秀多娇的江山一般。
“主公有如此心怀,果然是成就大事之人。”朱治孙河对视一眼,皆叹服道。
孙策却微笑摆手制止了二人的夸赞之语,稍后他面色一正又对二人道:“来日,我便要面见袁术,我欲如此如此,尔等这般这般……”
听着孙策以之泰然之语吐惊天之言,朱治和孙河皆被孙策大胆之计所慑服,一时间都面露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