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猛的声音提高了两度,明显带出了一丝兴奋。
“怎么事先也没和哥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房间啊。不行,你到北京就不要想着住酒店的事儿,必须住到我那,听见没!这样吧,你在高铁站等着,我马上开车过来。嗯,我知道了,我开那个商务过去,你那些琴啊谱的都装得下。”
丁猛一骨碌从按摩床上跳了下来,动作幅度太大的原因,大号零件隔着布料摇晃得厉害。
白简感觉自己的脸莫名有些发烫,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好。
丁猛伸手去抓衣架上的长裤,似乎把刚开了个头的按摩扔到了一边。
白简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个被叫做“傻冒”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位神仙,能够让这个黑脸汉子瞬间化身为纯情暖男。
还有,‘傻冒’这个词儿,真的还有人在这个时代使用吗?
他心里虽然好奇,表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个盲人应有的状态,用故作懵懂的神情问道,“丁先生您是在穿衣服吗?那咱们的按摩……”
“不弄了!”
丁猛已经快手快脚地穿好了衣服,从钱夹里抽出三张毛爷爷,塞到白简手里。
“这是三百块钱,你今天的表现我就不说啥了,但钱还是要给的,就那么回事吧!”
显然,吃了痛的他,表现出的是不满意的节奏。
白简往前上了一步,假意摸索着把钱又塞回丁猛的手里。
“这不行,还没给您做什么,钱肯定是不能收的。”
丁猛看着手心里的钱愣了一下,不过他着急出去,略一犹豫,便转身走出了贵宾间。
从“小傻冒”周二傍晚到北京的当天算起,丁猛已经陪他着连泡了三晚的酒吧。
即便是体壮如牛的丁猛,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他不得不承认,二十九岁的自己虽然还算年轻,但和只有二十二岁的弟弟比,精力上肯定是有差距的。
没错,这个“小傻冒”,正是丁猛给亲弟弟叶茂取的小名。
他们俩的父亲姓丁,母亲姓叶,兄弟俩分别随了父母的姓氏。
丁猛的父亲丁一凡在东北沈城是曾经小有名气的地方戏艺人。
他从小学戏,英武帅气,年轻时曾是不少女人暗恋的红牌武生。只可惜他是那种脑子里只有戏的戏痴,不谙世事,台上是条猛龙,台下懵懵懂懂。
而丁猛的母亲叶红出身于一个卖肉的屠户家庭,从小就泼辣外向,漂亮能干,大概是从小看惯了杀猪的场面,胆子比一般的男孩子还大。
在荷尔蒙大过天的青春岁月,杀猪家的泼辣妹子莫名就迷上了台上的活龙武生,并且凭着美貌和勇气,外加拿手的五香猪头肉和闪着寒光的杀猪刀,终于倒追美男成功。
两人结婚并生下丁猛后,便已经知道在荷尔蒙之外,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实在是有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丁一凡只知道把戏当成人生,而叶红却务实胆大,不仅敢杀猪,更是东北第一批下海挖煤吃螃蟹的人。
两个人道不同谋,话不投机,事业上更是天差地别。
眼看着舞台上丁一凡的扮相一天天向中生靠近,生活里的叶红却已经成了沈城有名的女煤老板。
七岁的时候,遗传了母亲大部分性格的丁猛,早就成了同龄人中勇武好斗的孩子王。
顽皮野性却又聪明的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父母既将要走上离婚的门槛。
可就在丁一凡生日的那天,两个人吃着叶红特意做的五香猪头肉,喝着60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