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关上房门,虚灵子在带来的包袱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出来一个葫芦,一揭开盖子,满室就酒香四溢,引人生馋,只是一瞬,虚灵子的脸上就精彩无比,犹如饿久了的老虎见了肉。
“酒瘾又犯了么?你这牛鼻子老道,出家人喝酒是个什么道理,我便从不喝酒!”空戒却是没有搭话,斜瞥了虚灵子一眼,面带讥讽,自有一股佛家风范,紧接着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片荷叶包好的烤肉,不理会虚灵子同样嘲讽的目光,自顾自地撕咬起来,一边吃一边啧啧作叹,不亦乐乎。
“秃驴少来这套,你我虽然是出家人,除了心眼善些,从小到大没遵守过戒规,都不是什么好鸟,就别互相伤害,丢了各的面子,”虚灵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痛快无比,接着道,“湘西那小镇子里的姑娘怀了孩子,人云亦云,是有恶人在那晚搞的鬼。依我看来,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多半就是那蛊神做的好事。那孩子我曾见过,浑身乌黑,明显身中剧毒,打娘胎里就是个死物,也不知那蛊神到底是何方鬼物,害人不浅。”
空戒听了虚灵子的前半句话,见他为了诋毁自己,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本想发怒,但听了后半句,一张脸也静了下来。
“这鬼婚只怕也玄乎,百年都是女娃子,今年偏偏是一个少年,指不定鬼婚那夜,还真有一个女鬼从地府里出来要嫁给他,然后洞房花烛,这小子巫山云雨之后,就成了一具死尸,和那女子去了阴曹地府,从此就做了一对鬼鸳鸯。”
空戒摇头晃脑,口里的肉咬得作响,满嘴都是油光,尤其是说出那一通话后不知想起了什么香艳画面,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些许红晕,两眼放光,整个人愈加地兴奋。
“既然遇到即是缘分,这少年我们不可置之不理,见死不救,刚好我想看看那鬼到底是何方妖孽,欲来作祟,反正斗得过就收了,斗不过就溜了,不碍事。”
虚灵子低头沉吟,猛地咽了一口酒,将酒葫芦放在一边,从包中取出一张符箓。那符箓上面尽是龙飞凤舞难以辨认的字,虚灵子用一只毛笔又慢慢勾勒了几笔,反复确认无误,才慢吞吞走至门外,对着那后辈喊道:“小兄弟,贫道有事请帮忙,可否过来一趟?”
空戒见他此举,眼珠一转,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干咳了一声,急急忙忙将手中的肉收起,嘴角用袖子一擦,玩味地看起好戏来。
“道长有什么吩咐,只要是小子能做到的,小子必然帮道长做到,绝不含糊。”
那后辈笑眯眯地进了门,本想向虚灵子献些殷勤,突然见到桌上的酒葫芦,脑袋一滞,有些反应不过来。虚灵子顺着他的目光,眼皮一扯,暗道方才疏忽,忘了收酒,再看空戒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才知这秃驴早已知晓,又被这秃驴坑了一把。
见事已至此,虚灵子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微微一笑,不等那后辈说话便率先开口发问,堵住了他的嘴:“小兄弟,请问贵村那要鬼婚的少年住在何处,贫道别无他意,只是想看看那地方的风水,算出那少年到底是什么气运,今年竟被鬼神选中,实在是他的福气,也是贵村的福气。”
见虚灵子客客气气的样子,又想这是个得道高人,超凡脱俗,应该没什么坏水,那后辈不假思索,道:“就在村的西首,靠近溪边的那个院子,门口有几株果树便是。”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