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团主常挂在嘴边一句名言,“卖命工作为得什么?就是女人和酒嘛。”虽然佳人常揽在怀,各种佳酿的藏品惊人,可他对自己却节制规律得近乎苛刻。每次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这话时,丽萨总撇以白眼。
到了拿完钱进城玩耍那天晚上,马铁豆才弄清楚马戏团里有多少人,连团主“黑狗”、丽萨、铁锤和他在内,加一起不过十三个人。这又是一件让马铁锤吃惊的事情,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把他们卷进来的“太阳马戏团”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与惊奇。
看着“黑狗”团长整日自信满满的神态,马铁豆不止一次差点忍不住上前问一句,“嘿,老头儿!你不怕我和铁锤跑了吗?”
像是看到了马铁豆心里的话,一天“黑狗”团长主动上前,冷不丁地和他说道,“小鬼头,想走就自己走好了,马铁锤不会离开这里的。现在不走,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马铁豆尝试着问过铁锤几次,说到去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自己打拼挣食吃还好,可只要一提出离开马戏团的想法,都被铁锤态度坚决地否决了,剃光了的大脑袋扑棱半天,嘴里直喊“不,不!‘黑狗’团主挺好的!”
过了几天舒适安乐的生活后,任何语言说教都显得苍白无力,何况要说服的人是只看得见具体物事的马铁锤。要他相信“黑狗”团主将有所图谋,他居然学会了辩驳,“吃饭不用干活儿吗?”说得一向机灵的马铁豆登时哑了火。
进了马戏团没几天,马铁豆发觉铁锤有了变化,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男人。他对女人身上致命的吸引力开始觉悟,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丽萨,像条对着主人流哈喇子的肥哈巴儿,而“黑狗”团主则大度地不以为然。
手里有了不小数额的钱,能干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一进贡卡巴拉内城,马铁豆像是长了狗鼻子一般,没有问人,居然没绕几个弯便找到了女人肉体的陈列地。他想铁锤需要一个女人了。
在这浓浓的脂粉乡,马铁豆在行地选了一家门面不大、装饰精巧的店,店门前与众不同地挂着一面写着“梦居”的旗子。
在楼兰时,因为他的机灵和年龄,矿长阿玛柏每每乔装出去寻花问柳,总要带着他作跑前忙后的跟班。这里的一套,他小小年纪已是行家里手。
“梦居”的老鸨换了七八个姑娘,把店里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列了一遍,连马铁豆都觉得眼花缭乱,花迷人眼。
马铁锤不仅没有面露笑容,反而最后翻了脸,两条眉毛立起如倒竖的扫帚,说了一句“我回去了”,便丢下马铁豆一人走出店门。
“铁锤,别走啊。”马铁豆付了帐,一路疾跑出来赶上气冲冲的马铁锤。
“咱们自己兄弟,你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这店里的几个姑娘皮肤是黑了点儿,可姿色还是有的。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害臊的?”
“嗯反正我不喜欢。”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莫非莫非你喜欢丽萨?铁锤,我可警告你,那个女人可不能惹,谁沾上就要倒霉的。再说了,她现在是‘黑狗’老头子的禁脔,你可别瞎想。”
“我我没有。”马铁锤疾步如风,几个步子迈出去便把铁豆远远地抛在身后。
“既然不喜欢她,那就耍起性子找个漂亮的小妞。你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开开荤了,难道想剃秃了当和尚不成。”马铁豆紧追不舍,步步紧逼。他意识到,丽萨也是铁锤不想离开马戏团的重要原因。
“她们这么好,你你怎么不去找?楼兰的好姑娘那么多,也没见你这么热心。”马铁锤的舌头突然抹了油的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