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一口都没有吃过的玫瑰。
想到这里,阮棠鼓起了两腮,脸上红扑扑的一片。这回他倒不是害羞了,可是他的眼神太过软绵绵,于是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再圆,也是一副任人揉圆捏扁的模样。
“聋了?”
莉莉丝居高临下地望着阮棠,“我说——丢掉它。”
段清词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阮棠挡在自己的身后,彻底阻绝了她挑衅的目光。他向莉莉丝投去一瞥,黑沉沉的眼眸淬了冰似的,眼底有不悦,有冷淡,更有不耐,“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
他的态度谦恭有余,却又过分疏离,莉莉丝不由伸手扯住了段清词的衣袖,“我……”
段清词避开莉莉丝的碰触,他的眉眼寡淡,即使望着莉莉丝,却又明显未曾将她放在眼里,纵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过低微如许。段清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花是我的夫人送给我的,无论去留,与公主殿下并没有关系。”
莉莉丝的手扑了空,她盯住自己尚未收回的手,咬了咬下唇,不甘心地说:“我喜欢了你五年,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只是、他只是一个——”
葱白的指尖对着阮棠,莉莉丝红着眼睛说:“他只是一个劣等人。”
阮棠闷闷不乐地说:“我不是。”
有一只莹白如玉的手陡然抓住阮棠的手腕,而后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握住,阮棠低下头,只见那只手如同寒玉铸成,不仅形状优美而修长,又没有什么温度。
指腹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阮棠的掌心,痒得他只想缩回手,却又莫名安心了许多。
阮棠听见段清词对自己说:“有我在。”
他的嗓音低沉,不再如往日那般无波无澜,薄唇吐出这三个字以后,段清词俊美的眉眼冷峻到极致,他的字里行间都透出冷厉,“公主殿下,这是我的夫人。”
“那又怎么样?”莉莉丝泪光盈盈地对上段清词的目光,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又偏要逞强道:“你们只是匹配度过高不得不在一起,就算你把他标记了,他样样都不如我,你总会腻味的。”
“他不必与你比较,什么样的他——”段清词的眸色深黑,语气淡淡的开口道:“都是最珍贵的。”
莉莉丝深深地望了段清词一眼,眼泪几乎要落下来,她不再无休止地纠缠下去,只是自顾自地提起长长的裙摆,一步一步往外走。然而在经过阮棠身侧的时候,莉莉丝的脚步突然顿住,她面无表情地对阮棠说:“只有我配得上他。”
远天的夜色苍茫,高贵的公主抬起下颔,不再挽留这片璀璨灯火——即使前方荆棘遍布,她的每一步都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她照旧要趾高气扬地走下去。
阮棠小声地说:“她哭了。”
段清词若有所思地望向莉莉丝,半晌才收回目光,对此不予评价,他扫了一眼被阮棠抱在怀里的玫瑰花,轻描淡写地说:“无论是凡尔赛玫瑰,还是再寻常不过的玫瑰,只要是你送的……”
阮棠下意识抬起眸,他看见段清词的眸色沉沉,眼神专注而认真。
“我都喜欢。”
阮棠慢慢眨了几下眼睛,不过几个字而已,却又让他的脸红了个透。
他稍微往后退了一小步,但是自己的一只手还被段清词握在手里,压根儿就不能逃,于是阮棠小幅度地晃了晃那只手,鼓足了勇气说:“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