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淡漠而强大的Alpha似乎对一切都不太上心,纵使他的一举一动优雅而完美,骨子里有着浑然天成的清贵,但是眉眼总是平静到不起任何波澜,甚至连他的眼神也浸透霜雪,若是化开来,留下的只是淡到极致的寡然。
而他的这几分笑意恰似惊破冰封荒原的春,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在此刻融为一片,多出的那些柔和让段清词不再如往常那般冷峻与疏离,他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指挥着千军万马,高高在上的上将。
他只是段清词而已。
小家伙看得有点久,软趴趴的耳朵还竖起来了一只,段清词的手指在他的尾巴那里来回抚弄,阮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接着眼泪汪汪地害羞。
他迈着四只小短腿往上爬,段清词只是抬了抬手,圆滚滚的小糯米团子就站不稳了,他不仅自己摔了一个跟头,还在段清词的面前露出了柔软的白肚皮。
玉白的手指这会儿又向怀里的垂耳兔伸了过去,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按压着小家伙的肚皮,阮棠蹬着腿不许段清词在自己的身上乱摸,但是他的力气太小,根本就无济于事。
“公兔子?”
段清词饶有兴趣地垂下眼眸,淘气的小家伙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他不轻不重地拎住两只耳朵,又用另一只手托住垂耳兔的屁股,把这个小东西抬起来。段清词说:“身上还有奶香味。”
阮棠羞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他气鼓鼓地抱住段清词的手,作势要咬下去,段清词见状,捏了一下阮棠的耳朵,把他放回地上,这个小家伙一落地就小跑着走开,离段清词离得远远的,可是他还没往上爬几格楼梯,又停了下来。
自己的胡萝卜落在那里了。
小家伙慢吞吞地瞄一眼,段清词坐在餐桌前使用光脑,几乎没有抬起过头,而自己的胡萝卜就在段清词脚下不远的地方,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就算会被捏尾巴揉肚皮,也还是选择折回去把胡萝卜带走。
阮棠小心翼翼地蹭过去,抱住胡萝卜他就走不了,只能咬住萝卜缨费力地旁边拖。
“你要带到哪里?”段清词好整以暇地问道。
他并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只坐在那里眼神淡淡地看着这只去而又返的兔子。
小家伙拖得费力,半天才挪了几步,等到段清词低沉的嗓音从高处送过来,阮棠连忙用耳朵捂住自己的眼睛,害怕得缩成了一小团,就跟一颗小汤圆一样,完全可以下锅煮了。
段清词又问:“要到上面?”
阮棠怯生生地望着段清词,耷拉下来的两只耳朵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差点就点了点头。
段清词并不指望一只兔子可以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先前瞥见这个小东西在往楼上跳,而阮棠在段清词的注视下,只想捂住自己的尾巴,可是他又没有手,只好抱住胡萝卜瑟瑟发抖,幸好管家在这时从旁边走过来,顺手把阮棠带到了楼上。
阮棠连忙钻进房间,他变回人类,撅着嘴巴不大高兴地揪着萝卜缨。
再也不要给段清词看见兔子了。
阮棠气鼓鼓地想,他的尾巴和肚皮都不可以揉。
晚些时候阮棠为了圆谎,偷偷溜出去故意在楼梯那里上上下下,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过好歹第二天段清词没有多问,让他蒙混过关了,接下来就是原定于六月中下旬的野外模拟训练,在三月初提前到来了。
“星云废墟。”
佐伊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清亮,她回忆着关于达芙妮星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地慢声说了出来:“位于达芙妮星,三维坐标为(-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