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严肃起来,再无心情玩笑:“被妖吸了精气的人会如何?”
“轻则失心疯癫,终生混沌,重则一病不起,直至殒命。”既灵说着缓缓抬眼,仿佛透过窗格,能看见昨夜陈家井边的惨状,“但没有一个会骨肉化血,只剩皮囊。”
谭云山思索片刻,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道:“既然和你所知所见的不同,有没有可能就不是妖?”
既灵想也不想便摇头:“只可能是更罕见更厉害更凶的妖。”
谭云山点点头,死心。
片刻后——
“我能不能回屋休息?反正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帮不上你什么……”
“不行。”
“为何?”
“我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真的?!”
“但需要诱饵。”
“……”
昨夜分别后,各自回忆起陈府场景的二人,不约而同对对方有了新的印象。谭云山欣赏既灵的正义勇猛,既灵惊讶谭云山的沉着冷静,这样的改观让彼此今日重聚时,眼底皆多了一丝友善和钦佩。
“诱来了妖又当如何?”
“豁出去殊死一搏。”
“你豁的好像是我。”
“怕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野的姑娘。”
“我倒见多了你这样没用的公子。”
——所谓不投缘,即友善难长久,钦佩转瞬逝,唯有厌嫌烦,绵绵无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