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远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认真看着李阿姨,眼底有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您还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委屈歌笛这孩子了,这么晚还来医院看我,明天还要上班……她们那老板老爱欺负她,明天指不定要怎么被训呢。”
她眼中有深深的无奈,伸出枯干的手拉住了李歌笛的手指,嘴唇颤抖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话:“歌笛,你要不带萧少爷去我们家吃个饭?妈刚在家包了你喜欢的香菇猪肉饺子……你不是老想吃饺子了吗?”
李歌笛偏过头避开母亲的视线,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泪水。
最后她看似笑闹着同母亲撒娇,却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给他煮,我等您病好了,我们一起回家煮饺子。”
“妈不一定能回家了……”当母亲的女人很平淡地这样一句话,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说着一个事实。
李歌笛却没有反驳,她的眼泪就挂在睫毛上,就在那句话落下之时,她已泪流满面再难出声。
萧卓远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胸口仿佛遭了一击重拳,有钝钝的疼痛。
李歌笛没有再送萧卓远回家,而是干脆地把车钥匙给了他,自己则是留在医院里陪着母亲。
萧卓远呼出一口气,凌晨的夜静得可怕,他看着还亮着微光的窗户,神色里有了难辨的复杂。
到家的时候,萧雍的书房里还亮着灯,也没有关严实,萧卓远便直接走了进去。
“嗯?你来做什么?”
萧雍抬头看向萧卓远,明明是父子,可是却好像只不过是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他的父亲衬衫敞开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萧卓远的不知道第几个后妈。
后者媚眼如丝,大胆地用视线扫过萧卓远的脸上,尽管年龄比萧卓远还小得多,却散发着成熟诱人的气质。
“十二年前,你告诉我说李阿姨走之前偷了我妈的那箱珠宝?”
那箱珠宝是萧卓远母亲留下的,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精品,随便拿一件出去换钱都不至于生活得这样潦倒。
“哦,你还记得这事儿?”萧雍随手拍了一下怀中女人的屁,股,懒洋洋地撩了撩头发。
他这些年保养得很好,那十多年的岁月好像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把企业的业务交给了萧卓远,自己享受着生活,美女豪车游艇,所有的欲望都可以满足,不需要拼搏什么算计什么,他在自己的世界就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这样的生活,怎么谈得上辛苦,他又怎么可能会像李歌笛母亲那样被岁月摧残得不成人样。
“你妈那箱珠宝啊……我想想,”萧雍眯了会眼,笑了。
“我送给苏青荷了,哎呀,她实在是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我带她回家时她看上了,反正你妈去世了也用不到了,不如成人之美送出去。”
苏青荷是十多年前最当红的明星,家喻户晓,至今她的美艳仍然为人称道。
可是,当初萧卓远在发现母亲遗物不见时,萧雍明明回答的是“被那两个骗子母女偷走了”
她们为了钱假装是萧家的孩子混进萧家,被揭露了就偷走他母亲的遗物逃跑。
之所以李歌笛一直没有联系他,也都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行踪被抓,因为她们是骗子,所以是贼也不意外。
这都是萧雍说的,也是他带回家的女人说的。
他们说得把握十足,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