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还看报纸?”
阿嫣听到声音,回过头,对庄晴笑笑:“我不常上网,网上有什么重大新闻,都是助理通知我。”
庄晴扬了扬眉:“我记得,你以前更新微博很勤快,怎么……戒网了?”
“早戒了。”
庄晴静默片刻,一脸了然:“那时候开始的?”
一年前,苏嫣雇水军和营销号黑安纯被包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她作为始作俑者被捅了出来,还坐实了她才是金主包养七年的金丝雀。一向对身边‘女伴’们绝口不提的江公子,则公开承认正在追求安纯。
这出闹剧招来的谩骂,一度把苏嫣逼得精神失常。
阿嫣笑了笑,没回答,开了瓶红酒,倒上两杯,其中一杯递给对方:“陆总有个定居国外的长辈过大寿,他寄了几瓶酒回来,您尝尝,喜欢的话,带两瓶回去。”
庄晴是正经戏剧学院的教授,陆世同请来给她上课的。
虽然曾打定主意和江离速战速决,但到底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半年来,借着微博风波和访谈的东风,她忙于拍戏,拍完电视剧拍电影,中间稍微腾出点时间,上个综艺,接个小代言,上一节表演课,时间总不够用,一晃眼就过去了。
娱乐圈竞争激烈,不进则退,每年都有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阿嫣很清楚这个规则,不愿意为了江离,放弃难能可贵的翻身机会,约了他几次没得手,便一门心思投入工作中,没想到过了半年,等来了他情变的消息。
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
他和安纯何时成情侣了?
分明一直是护花追求者和娇花姑娘,没谈恋爱算什么情变。
至于陆世同,见不着面,他基本每天都会发消息,偶尔也会来探班。
有一次,他过来已经凌晨三四点,阿嫣身为员工,很体贴地邀请他留下过夜,可他嫌弃酒店房间不好,不肯把他们的第一次浪费在这种地方,待到早上,吃完早饭又赶回去了。
阿嫣对他的态度很明确,他兼具老板靠山金主的身份,在可以妥协的范围内,她愿意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换句话说,只要不妨碍她,他爱咋咋的。
几杯酒下肚,庄晴仗着相处久了,有点口无遮拦:“小苏,你跟姐姐说真心话,你后悔吗?恨不恨?你当初的上升势头那么好,出了那档子糟心事,什么全没了,要不是碰上陆总,你在圈子里不可能再有出头的日子。”
“后悔,不恨。”阿嫣抿了口酒,平淡道:“曾经那些,本来就是江离给的,他要收回去,我伤心归伤心,真没什么好抱怨,最多怨自己贪心,冲着他钱去的,最后又要他的心,可不是犯蠢。”
庄晴笑了声:“他和陆少啊,就是两种人。江离看上去文质彬彬,斯文体贴,真熟悉他的,谁不说他心冷?外头的人都说陆少狂,可实际上,他为人厚道多了。”
“陆总是个好老板。”
庄晴叹口气:“没必要为了那一个人,把男人都一棒子打死。”
阿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晃了晃酒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靠自己最实在。我这辈子奋斗的目标,就是不停地往上爬,直到爬上一个不用靠男人的地方,到时,我才能松口气,不用担心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哪个人,又被踩下去。”
庄晴沉默地喝完一杯酒,慢吞吞开口:“杨导最近开一部奔着得奖去的文艺片,《凤凰》,女主角身陷人生低谷,无论怎么挣扎都是一条死路,却始终不肯放弃,骨子里有一股又狠又倔的劲头。”
阿嫣神情一肃:“老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