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立即遭到了嬴政的反对,他毫不犹豫地道:“不行。”
她就知道。
虞玥本就不抱希望,随口一说而已。看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嬴政便笑了,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一躲,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明显。
之后,两人难得享受了一阵宁静的时光,就这么静静地并坐在台阶上,抬头望月,累了,便垂首听风,听风呼呼拂过耳边的声音。
明明是无趣至极的事情,嬴政从前未曾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如今倒真的陪着她做了。
帝王之爱,非同寻常,有时又带着出乎意料的纵容。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虞玥在秦宫已逾一年,期间,嬴政遵守诺言,并不强迫于她。他似乎换了另一种策略,甚少以势压人,多是讨她欢心为主。
宛若知己好友般,同她一起弈棋读书,谈天论地。
虞玥曾经故意试探他对她的忍耐程度,偏偏说要在寒冬之际,夜半时分,跑到院中听雪落的声响。明显是无理取闹的行为,嬴政竟然还应下了。
那一夜,他们果然一并在院中闻落雪之声,伴着瑟瑟发抖的身体,虞玥本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不料,嬴政以取暖之名,借机与她亲近。
他知道她会恼羞成怒,故而轻啄一下她的唇后,便立即松开了她,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吃准她奈何他不得。
他点到即止,在她压不住心中抵触,用行动抗拒之前,就先主动放开了她。
如此一来,虞玥便没了听雪的心思,干脆回寝宫休息去了。嬴政适可而止地没有提出要和她共寝的话,任由她回了寝殿。
虞玥在后宫的平静日子,很快就被赵王入朝咸阳的事搅乱。
赵高终于按捺不住地先到虞玥的面前,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夫人,实不相瞒,我赵高虽在秦国多年,但实则受公子嘉所托,护我赵国安危。夫人与公子嘉有多年的情义,又同为赵国人。如今大王特许赵国攻打燕国,实为一石二鸟之计,只怕大王是为借此攻伐赵国。”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虞玥也不和赵高废话,直接问明他的来意。
赵高迟疑片刻,终是说道:“这一年来,赵高眼见着大王对夫人的情深,只盼夫人乃念母国,在适当的时候,劝服大王推迟攻赵的计划。”
闻言,虞玥却是浅浅一笑,摇了摇头,“赵高,你未免太过高估我在嬴政心中的地位了。”
“夫人……”赵高的神情略显诧异。
“嬴政早就有一统六国之志,又岂会因为我而改变他的决定,他在政事上的决策,我根本无权置喙,更遑论影响到他的决定。”
虞玥看得分明,嬴政对她的纵容好似超过他对后妃的底线,可那实际上并未超越他的容忍范围,只因他还未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思及此,她眼神微黯。
“夫人所言,赵高当然知晓,只不过,若是夫人有能力之时,希望你能为母国安危着想,亦不枉公子嘉当年护你离赵之情。”
赵高此言,却令虞玥心生讶异。
原来公子嘉当年早知她做的事就是为了离开赵国,还愿意帮助她,她倒不曾料到。
也对,公子嘉向来聪颖,能见微知著,又怎会不知她的意图。
“你先退下吧。”
虞玥没有轻易答应赵高的请求,即使她心生波澜。
而赵高并未强求,他自然做好了其他的准备,比如促成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