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遇上这样的欺主刁奴时,该怎么办!”季棠下巴一扬:“把人带上来。”
几个妇人抓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上来,拎小鸡似的往地上一扔:“娘--”王嬷嬷大惊失色:“三丫头--”娘俩就这么哆哆嗦嗦的搂在了一起。抓人的是上夜的婆子,难得有一回露脸的时候,抢着说道:“这小丫头在小姐的房外头鬼鬼祟祟的,奴婢心里有疑,便上前问了一句。谁知这死丫头做贼心虚,手护着怀里。奴婢便同其他几人抓了她,从她的怀里搜出了这个!”
那是一个灰布包包着的一包银子,零零碎碎的。季嬷嬷上前数了一数:“回夫人姑娘,这里是二十两三钱银子。”
林黛玉又惊又怒:“这是什么!”
王嬷嬷辩解道:“姑娘您听我解释。那月例银子原是我收着的,可谁知放在哪里就不见了。老奴又不敢告诉姑娘,急的病了。老奴想正好,我既然病了不如出去先凑齐了这二十多两银子,能补上也就罢了!”
王嬷嬷说的是声泪聚下,然而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二十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如若真的是丢了,那王嬷嬷的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自己来弥补这个亏损。
林黛玉黑着脸,不说话。季棠笑着道:“那嬷嬷你可真的是心善啊!这么多银子你都愿意自己去替那个贼补上。”
林平家的也是不屑,她自然知道这王嬷嬷是在糊弄人呢!这姓王的一家子都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人,还自己填补亏空,说笑话呢吧!她道:“只愿不是贼喊捉贼就好!”
王嬷嬷愤愤:“你...”
季棠道:“那本夫人不知,七日前,你和门下婆子们聚众赌博时输的那十几两银子又是哪里来的呢?王嬷嬷,你来给本夫人解释解释好不好?”
王嬷嬷和林平家的都还在震惊中,不知道季棠怎么会知道这事。
黛玉已经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嬷嬷道:“赌博?”
才十一岁的的黛玉,还不能很清楚的明白,赌博意味着什么。但这也并不妨碍她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殊不知贾府这样一向宽容持家的人家在面对家中下人聚众赌博时也向来是毫不手软的,她就曾听屋里的小丫鬟们说过凤姐儿又处置了几个开夜局的婆子。只不过怕老太太烦心,没闹得众人皆知罢了!
黛玉把对王嬷嬷最后的那点仁慈也打消了,脸色十分不好的对季棠道:“即是这样的事情,那我也不好求情了!该如何处置,母亲做主吧!”
王嬷嬷哪里能让她这样走了,她推开女儿,以头抢地:“姑娘,姑娘,您不能不管我啊!就是不看老奴奶了您这么些年,您也要看在老奴抛了家陪着您千里迢迢的跑京城去,老奴伺候小姐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姑娘,您不能不管老奴了啊!”
季棠怒了:“放屁,你是白给姑娘喂奶的吗?林家一个月二两银子给你,难不成是喂了狗了!”震慑住王嬷嬷之后,几个上夜的婆子才后知后觉的压制住了王嬷嬷,顺带又压住了她的女儿。季棠这才松了一口气,悠悠然的道:“你若要算账,咱们就好好算一下这笔账。你不过喂了小姐一年的奶水,账本上记了你每月月银二两,你给小姐喂奶期间,每日至少两碗补汤。什么样的好东西不说紧着你先,但也从来不曾少过你的。”
“你的三个女儿,除了这个小的还不能领差事。余下的那两个不都是在小姐房里伺候的?小姐去她外祖母家,你和雪雁陪着去了不假。你那两个女儿不愿意去留在府里每日只不过是给姑娘看着屋子,每个月就领着一等大丫鬟的例银。比那正紧八百陪着去了的雪雁待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