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道:“那便去吧!人家父女一场也让银钏回去尽尽孝去。”
季嬷嬷应了,才要出去,季棠又想起来道:“从我这里单拨十两银子给银钏儿,算我赏她的!她辛苦服侍我这么久,也是她应得的。”
“哎!”季嬷嬷对银钏也无甚恶感,开始她们只以为这丫头是林如海的通房妾侍,后来才知道银钏只是那林如海的乳母用来试探顺便恶心恶心新夫人的。因为她自己还有一个正当妙龄,容色可人的外孙女才从外面回来。那个银钏就是她用来给自己外孙女探路的,若是新夫人懦弱她自然有法子甩下银钏将自己的外孙女推上位。
可惜后来季棠实在太强势,也太厉害了,她也就歇了把姑娘放在季棠这里的这个心思。
那个银钏儿也是个有些傻的,从来不知那个乳娘利用她的心思,只傻傻的听话。那日装扮的鲜艳,却又傻乎乎的只在季棠身边凑,殷勤的侍奉季棠。
季棠后来知道了这些,哭笑不得。
没过几日,林如海的一个姨娘刘氏家里也出了白事。
刘姨娘坐在底下哭哭啼啼,季棠听得也头晕赶紧吩咐允儿等人叫了管事的娘子们来:“刘姨娘母亲去世了,按例该如何?”
林安家的道:“姨娘是家生子,按照咱们府里的例赏二十两。”刘姨娘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季棠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闭嘴。”然后对林安家的道:“就如此吧,带刘姨娘去帐房领银子。再叫针线房赶几套素服出去,给姨娘和她身边的丫环穿。该带什么人,你是府里办事办老了的,由你定吧!”
林如海一共就三个妾,唯这个贾敏亲自提拔的刘姨娘最让季棠不喜:贪财,嘴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就罢了!最让季棠不喜的还有她爱挑唆是非。说真的这刘氏真的是空有容貌,腹内草莽。林如海的那两个姨娘一个是老太太赏的,一个是他以前的贴身侍婢,除了容貌逊色些其他方面都不知道比这个刘氏好了多少。
季棠私心揣度:这刘氏长得如此出众,若是再如白姨娘她们一般腹有诗书,懂眼色,知进退。贾敏大约也不可能能容的下她去做姨娘吧!
季棠本来就不待见她,现下看她这般的假模假样的哭泣,更让她不喜。
“得了,你这样急着去看你母亲,我也就不多说些什么了。”刘姨娘拿帕子拭着泪却不肯走,她挑眉道:“你还不去?”
林安家的弯腰请她道:“姨娘快走吧,再不回去你娘该……”
刘姨娘疾步离开时,季嬷嬷迎面而来,朝她微微行一行礼。
领了银子出了帐房门,她拽紧了包着二十两银子的粉红绣帕,把银子连绣帕搂在怀里暗暗剜了一眼正和老嬷嬷说话的的林安家的低声恨道:“给我等着。”
随即却换了一副面孔迎了上去道:“林大娘,可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姨娘请快先上车吧!”她的语气是恭顺的,她的态度是恭敬的,但刘姨娘总能从她的字里行间眼角眉梢中察觉出那么一丢丢的鄙夷?!老太婆,你找死。
正院里,季嬷嬷正在和季棠说起刘姨娘:“刚才迎面走来看见刘姨娘目露凶光,吓了我一跳。我恍惚忆起以前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嬷嬷说笑了,你我以前在京城,她十几年前就跟着贾敏嫁到了扬州,嬷嬷怎么可能见过?嬷嬷看错了吧?”季棠十分的不信:“或许,或许是以前在哪里的宴席见过吧!她是贾敏的丫鬟,或许是被她带出去赴过宴,而嬷嬷你又恰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