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了点点绯色，略低沉。

    这话自然不是对何思宁说得。

    霜月端着原封未动的茶水，出去了，失魂落魄。

    “你对多少个男人做过这种事？”一双像寒冰的眸子，望向何思宁。但她偏偏看到冰上燃着火。

    三次元她有过几次无疾而终的恋爱，二次元嘛，身为乙女攻略游戏的爱好者……算了，她真是傻了，算什么。何思宁目注叶孤城，极其认真地说：“在我的记忆里就你一个人。”

    “那你和傅红雪是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我极其认真地喜欢过他。”她把头轻轻靠在叶孤城的肩膀上，说，“但是他不敢要我，不敢喜欢我。”

    “你敢要我吗？”

    她觉得何修虽然有可能拜托叶孤城找自己，但绝无可能让她嫁给叶孤城。

    叶孤城抚摸她的发丝，淡淡道：“有何不敢？”何府小姐失踪这段时间曾流言四起，以南王一府上内里再不愿她进门，如此阻力就消去大半。

    即使赶路途中，她也得到悉心的照顾，长及腰间的乌发，如同上好的缎绸，柔软滑顺，从他纯白的领袖倾斜。

    “不可有负。”他不管她以前如何。

    何思宁一笑，点点头。心里却一言难尽，以叶孤城的性格，温水煮青蛙，那得煮多久，至少在他把自己送回何府她也不确定能把青蛙煮死，可别说煮成熟肉了。

    但下猛药，效果达到了，却不利于攻略其他目标的感觉。我拖着在何府周围活动，你从汴京待久了，当今皇帝不太愿意吧。

    当何思宁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欧阳明日坐着轮椅在房间的窗台旁，夕阳透过微开的窗缝射进来，照到他眉间，额间。那一点朱砂格外嫣红。

    “何小姐回来了。”他没有闯入主人房间，被主人撞到的尴尬和慌张，道，“我给何小姐带了点糕点，见你还没回来就等了会儿。恕明日无礼之罪。”

    何思宁想了一会儿，眼神迷蒙，道：“原来你叫明日。”

    那眉眼如春山秋水，迷雾点点弥散，摇曳涣散的无知的风情，最好的丹青圣手也摹一二。清明与迷蒙交刹的瞬间他仿佛看到夜里的光。

    他心里轻叹，他多想她说：“原来你叫欧阳明日。”

    他以前觉得找不到，看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儿，才是最痛苦的。原来被她遗忘才是最痛苦的。

    从别后，忆相逢。相逢后，思往昔。

    欧阳明日听到清柔的轻松的声音---

    “没事的。反正这间房间也是明日公子你付得钱，令人布置的。阿宁还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