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答:“没有刚刚那么疼了,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痛觉迟钝啊。”
时闻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莫颜好奇得过分,自从他遇见时闻还没看见这人笑过,这下听到笑声心里好奇得不得了,就想贴着这人的脸看看这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和旁人笑得有没有什么不同。
月色隐约,哪里能看得清楚,莫颜气急。
到了时闻先开了口:“你刚刚又哭又闹,我倒没见过那个中了蛇毒的人还像你一样这般活泼,要中蛇毒啊早就死了。”
“有毒的蛇咬人是没有齿痕的,只有那些没有毒的蛇才会有齿痕。”
最后一句话时闻忍了老半天,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我爹讲男子汉大丈夫,头能断血能流,只有一点不能做,哭是懦夫的表现,人家花情才哭,再说也没有那么疼忍忍就过去了。”
夜色中,莫颜神情难得执拗:“你管我,还有你爹说得话不对,凭什么花情哭得,男人就哭不得?你爹这是搞歧视,你爹讲得才不对。”一点都不对。
莫颜性子上来不肯走,任凭时闻说破嘴,对方就只有一句话,腿疼走不了。
对方不是脚疼走不了,怕是嫌他刚刚说的话不好了,时闻并不觉得说错了,他长这么大,大爹也同他讲了这么多,他思来想去只有这句话是最在理的。
“你上来吧,我背你,天色也不早了。”
最后莫颜勉勉强强勾住了时闻的脖子,这里太不安全,其实他也早不想待了。
莫颜低头趴到了时闻背上:“谢谢。”他想他最该说的应该是这一句。
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应该都有预料,可有些事情与预料不同,人心难测但并非都是不好。
善恶他懂,有时候又不懂。
“我有一个大哥,在家中他事事都好,我的弟弟们都敬仰他,我也敬仰他,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能做出那个最正确的决策。”
“我想正是因为优秀难保有人会嫉妒他,哪怕我和所有人关系都不好,他依旧维护我,做了一个亲大哥应该做得所有事情。”
“可这样难免让人厌恶。”
好久,莫颜终于在风中找回了自己回荡的声音:“我不想他那样,会太累。”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只要动一个手指就可以让其销毁灭亡,对于所有潜在的危险只有在危险没有开始之前就铲除。
明明所有事情都可以简简单单就达到最后预期的效果……
“我讨厌他,他太愚钝,太刻板……”太不让喜欢。
时闻勉强从莫颜支离破碎的语言中听出这是一个故事,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和他讲这些:“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你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他吧。”如果真的讨厌应该不会和他说这些,还有那一副明明说着我讨厌他却掩盖不住的自豪语气。
时闻不太懂所谓的兄弟情。
所以,他也没有用过多的言语来评价这件事情。
他不擅长他不会的那些事情。
好半天莫颜也不缅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山路才走了一会儿莫颜就受不住了,他用两只手死死勾住时闻脖颈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天气有些热得过分?”
趴在时闻身上扭了一会儿之后莫颜终于忍不住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热过,烫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