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明君并肩走在神洲街道,来往行礼的信徒让纪陌回到了现实, 街上不乏情侣夫妻,然而皆是男女携手同行, 像他们这样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委实奇怪。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纪陌并没有空闲到可以去理会别人性取向的地步,只是, 男人和男人之间到底该怎么找爱的感觉?
壁咚吗?不可能,他一定会忍不住一脚踹开夜明君。
霸总式强吻?他又没病,为什么要这么摧残自己的身心?
小清新式聊人生?开玩笑,和夜明君讨论人生的唯一结局就是让自己怀疑人生。
不行了, 不管是任何爱情套路一带入自己矫情之气就扑面而来,大家就不能一起吃着瓜做一只欢快的单身狗吗?
实践经验为零,理论基础也为零,就在纪陌思考着这玄之又玄的断袖情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作为罪魁祸首的夜明君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街上众人, 忽地便停了脚步, “那里怎么排了这么长的队伍?”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不远处正有一条几乎望不见尾的队伍, 扫了一眼队伍中的人纪陌便明白了过来, 只淡淡道:“神殿中的低阶祭司为了磨练技巧, 每日都会来街上免费施展治疗咒术。”
神咒对肉体伤害具有极强的治疗效果, 一个高等祭司甚至能够让人的断肢重生, 然而对内脏和骨骼的病症却毫无办法。照理说神殿附近城市应当不会有多少人受伤, 之所以排了这么长的队伍,只是因为凡人太过相信神咒,即便大夫做出了准确诊断也不肯相信,非要让祭司再看一看才肯安心。明明连苏格的神是谁都不知道,却把和他有关的一切当作真理,当真可笑。
这样的人纪陌见多了,起初还会试着劝诫几句,后来发现他们仍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被神的光辉照耀便不再去管,正欲拉着夜明君离去,忽地便有一名妇人跪在了前方道路,额头几乎伏到了他的脚尖,
“晨星祭司,我的孩子病了,可以请您为他送上祝福吗?”
无厌将妇人周身细节放大在视野内,纪陌扫了一眼她身上褴褛的衣衫,只平静道:“仙君,劳烦施展隐身术。”
夜明君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只是一抬手二人便从所有人视线中消失,看着妇人的神情一瞬间灰败到极点,纪陌抬眼看向身侧仙君,“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帮她吗?”
“那只是伤寒,按时吃药就会好了。”
夜明君这五千年一直在研究新奇事物,医术自然也在其列,只一眼便已看明白真相。
对他的外挂纪陌倒也不算意外,这便淡淡开口:“她的袖口有药渍,应当早已看过大夫服过药,明知这是小病却仍想接受神咒治疗。正是知道排不上队伍,才会不惜冒犯我恳求白衣祭司的祝福。”
这样无意义的行为仙人委实无法理解,最终只疑惑地问:“这就是人类母亲对孩子的爱?”
“没错,伟大却又愚蠢的爱。祭司一日法力有限,若让她顶了位置定会有真正需要神咒治疗的伤患因此拖延病情,可她不会去想这些,因为她孩子的一声咳嗽都比陌生人的性命重要。”
看着妇人仍在暗处窥视,似乎随时在寻找机会插队,纪陌嘴角划过一丝无奈又嘲讽的笑意,“仙君还认为爱是好东西吗?”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夜明君一直就很难弄懂他们这样小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比如现在,明明纪陌在笑,可他感受到的情绪却是悲哀。
然而,他还是想坚持自己的看法,只道:“我想悲哀的不是爱,而是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