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天地戈已经习惯,如今望着云层之上警备重重的仙人营地,只对手上的画卷疑惑道:“我没想明白,所以没有去找你,分明是按照你的要求在做,为何你仍要和我一战?”
所有败在天地戈手下的灵魂都会成为它强化自己的养分,山河社稷图毁于与它之战,其器灵自然也被战戈吸收。不过,当偶然发现这缕残魂时,天地戈没有如过去一般将其打碎强化器身,只是把它放入了夺来的山河社稷图拓本。如今伴随其本体渐渐修复,这器灵似乎也已苏醒,时不时就想挣脱拓本束缚返回自己原本器身。
天地戈确定这器灵已经重新有了意识,可听了它的问话只是将画幅整个卷起,甚至还用丝带打了个结,摆明是不想理它。
然而,虽然山河社稷图依然不和它说话,一旁的黑衣僧人却是寻到机会便要唠叨几句,如今更是立刻就阴恻恻道:“真是如此吗?你莫非忘了守在幽冥的重重天兵?他们名为操练实则监视,虽未明说,你也知道这是天庭不允许司战的九幽天地戈与拥有创造仙人之力的山河社稷图走得太近。也不止是他,所有神器身边都布满了守卫,你再也不可能和任何同类交好,终此一生,唯有与幽冥亡魂为伴。”
天地戈在幽冥的这几千年,只要闲着无事便以游荡残魂淬炼器身。它自古便是如此强化自己,原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自天庭开始执行净世任务后,残魂数量大幅增长,它们或死于天劫,或在战斗中被打散魂魄再无□□回,如今都在天地戈器身之内聚集,彼此怨恨纠缠于一处又没有征战进行消耗,趁着它一瞬间的心情低落,竟就成了它的心魔。
魔由心生,天地戈不知没有心的自己为何会听见这声音,甚至尝试自毁都没有将它排出体外,只是觉着这每日都在识海嚷嚷的心魔烦得很,便决定解决灵气枯竭之难,令它再没话题扰自己清净。
心魔自诞生起便絮絮叨叨地和它叙说这千年来的怨恨,天地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生出如此麻烦的东西,奈何它们的灵魂已结合,即便器身损毁,心魔亦和它如影随形。待到将天人放入世间,天地戈发现虚空和尚具有分裂灵魂之异能,便寻了过去。
那时,虚空和尚看着已和它的器灵完全纠缠在一起的魔气,只叹道:“施主杀生过多,魔障缠身,只怕终成天地劫数。”
听了这话天地戈才恍然,原来它已不是羲皇持有的神器,而是与天庭为敌的魔器,或许在破碎的山河社稷图纷扬落下的那一日,它便已成魔。
不过,它并不觉身为魔器的自己和过去有什么区别,只对僧人冷冷道:“它太吵了,若不想死,替我拔除魔障。”
“阿弥陀佛,贫僧残躯已成佛洲祸患,若能渡得这千古征战所成之邪魔,也算是功德圆满。”
明明是以身饲魔的行为,僧人却是微笑着应了,他将天地戈器灵中的所有魔障尽数吸进自己体内,并与其抗争了十年,试图将之净化。
只可惜伴随天地戈重伤,虚空和尚的意志再压不住被其器身疯狂呼唤的心魔,终还是被其夺了身躯,唤来了三千世界之怨灵,整个佛洲一朝覆灭。
此时僧人的面孔再不见过去的仁慈和善,疯狂到几乎扭曲的面孔就对着它,在天地戈耳边几乎重复了千年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为守护仙神而生,又为他们征战沙场夺得天下,结果他们供奉着启明珠,对你却只有猜忌和防备。而这一切,只因你是杀戮之兵,即便锋刃从不曾指向天庭,他们依然惧你防你,如此仙神,怎能不怨?如此人心,怎能不恨?”
天地戈知道,这心魔不止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