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光,我很累。”常渝关了电视,结束了那嘈杂的声音,她抿了抿唇忽然间开口。
心中一酸,又夹杂着些许的委屈,纪瑶光险些淌下泪来,她使劲地眨了眨眼,好像这段时间的自己变得无比地脆弱,情绪都因常渝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常渝先前说过跟自己生活、照顾自己很累,继而要求离婚。那么现在呢?在她说出很累的之后,她又会有什么样的言语呢?纪瑶光不说话,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够静静地等着常渝的下文。
房间中沉寂了片刻,最后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叹息声给打破。常渝伸出了挑起了纪瑶光的下巴,凝视着她闪烁着亮芒的双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把钝刀一点点地割着。她还是没有说话,指腹如同轻盈的羽毛一般从纪瑶光的唇角、面颊缓缓拂过,最后用一只手覆住了纪瑶光的双眼。她强迫自己的心绪归于平静,只有不看纪瑶光的眼睛时,她才能够用一种冷漠疏离的语气开口。“你来做什么呢?”
心间发痒,像是被轻柔的风骚动,纪瑶光的眼前一片昏暗,只能够从指缝间看到常渝模糊的神情。她心脏跳动的节奏忽然间加快了,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如同刷子般扫过常渝的掌心。“我想你。”说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气,蹲久了酸麻的身体有些摇晃。她在等常渝的回应。
半晌后才传来了一道轻笑声。
纪瑶光看不到常渝的神情。
不信么?不,常渝素来是相信纪瑶光说得这等话的,有多少次的冷战后是靠着甜言蜜语让自己回心转意的呢?其实有些时候根本不是纪瑶光的错,她还是一味的迁就和道歉。常渝气纪瑶光,她也恼恨自己。她挪开了挡着纪瑶光双眼的手,反而一路向下,从她的口袋中拿出了一盒药膏,早在开门时看到一张扭捏的面容时候就知道纪瑶光的心思了。“起来,坐我身侧。”常渝低垂着眼睫,淡淡地开口道。
“哦,好。”纪瑶光愣了一会儿应道。只不过酸麻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她稳不住身形只能够抓住最近的人借力。常渝也看出了她的状况和窘境,在这种时候当然不会将人推开。她手上稍稍地用劲就将纪瑶光拉起,然而那人脚步未稳,被这么一拉扯后稳稳当当地摔在了自己的怀里。
自从离婚之后就没有再和常渝如此近距离接触了,算来只不过是十多天,可是对纪瑶光来说,她的记忆中藏着的可是三年,是日日夜夜被思念和悔恨萦绕的三年。她伏在了常渝的肩头久久不做动弹。
常渝皱了皱眉头,她正想推开得寸进尺的纪瑶光,忽然间感觉到肩头的一片湿意。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眸中也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来。手不自觉地抚上了纪瑶光的背,直到那细小的哽咽声逐渐消散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在电话中听到纪瑶光的哭声已经是一件让她心如刀割的事情,当这个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梨花带雨,常渝又怎么能够保持着冷漠,说着那一句句伤人伤己的话。
纪瑶光哭了一会儿就从常渝的肩头离开,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挤出了一抹牵强的微笑来,她故意龇了龇牙,指着自己的面颊说道:“太痛了,我一时没忍住。”
常渝:“……”淡淡地瞥了纪瑶光一眼,常渝也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等到了纪瑶光坐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