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声冷笑道:“仰慕我的‘老’吗?”她刻意地咬重音,提醒程鹤年她并没有忘记之前说得话。
程鹤年诶呀一声,疑惑的目光在陆余声身上转了一圈,带着几分痛心疾首地说道:“陆老师,您怎么能够偷听我们谈话呢?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在这一瞬间,纪瑶光真是极为佩服程鹤年的勇气。
这种情况下还倒打一耙,天上地下仅有她程鹤年了吧?陆余声不怒反笑,她总算是知道这人的性格为什么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私底下议论的不在少数,这种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还不怕得罪人的——不是有背景就是脑子缺根弦,程鹤年显然是后者。陆余声抑制住心中的郁气和愤怒,她在常渝的耳边低低地嘀咕了几句,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程鹤年望着她的背影犹在感叹:“这么大年纪了,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得飞快,也不怕闪了老腰啊。”
常渝:“……”状若无意地瞥了纪瑶光和程鹤年一眼,她也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程鹤年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气,她伸出手在纪瑶光的眼前逛了逛,调笑道:“人已经走远了,不要再看了。”就算惹来了一道怒瞪,她也是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
怎么说都是在片场中,不是进化妆室就是在休息室看剧本,纪瑶光心中清楚,便也不会去打扰常渝。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她看着程鹤年,问道:“你愿意跟陆余声合作么?”
“这句话应该去问陆大姐。”程鹤年笑嘻嘻地应道,并没有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意愿。
“……”纪瑶光瞪了程鹤年一眼,又问道,“你就不怕她给你小鞋穿?以陆余声在圈子里的地位,修理你绰绰有余。”
“我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程鹤年勾唇一笑道,“先不说她已经退出乐坛了,再者我也不在圈子里啊,难道她的手要伸到广播剧这块来?我虽然学的是音乐,喜欢音乐,但我不博大名大利,在刚踏入圈子的时候,我已经证明了我自己,不管有没有发生那些腌臜事,我都会激流勇退。”
“你看得真开。”纪瑶光笑了一声,“但是要针对一个人,有千万种方法,你还是太年轻,总有一天你的傲气和棱角会被现实给磨平的。”
程鹤年这回没有立刻答话,眼中有一抹深沉转瞬即逝,她向着纪瑶光眨巴着眼睛,捂着胸口仿佛一颗红心遭遇了冲击,她掐出了一抹荡漾的笑容,低声道:“你这是担心我吗?我们既然这么有缘,就来加个扣扣微信,留个手机号吧?”
纪瑶光:“……”跟程鹤年搭话就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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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平阳公主提前知会了监考官,原本就才倾京都地云雁回金榜题名更是没有任何悬念。骑着高头大马的新科状元意气风发地前往京都慈恩塔下题名,诸位同榜地士子纷纷道贺。云雁回题罢一事之时回眸,只见相王赵天旦持折扇立于不远处的树下,他的身侧侍立的则是平阳公主的近臣。云雁回的眸光越过了那临风而立的两人,最后定在了河中心一艘精致的画舫上。
“云兄,你在看什么?”
“看天高云淡,看万里河山。”云雁回收回了目光淡然一笑,如二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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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大家先吃饭!”李欧大喊一声,冲着不远处的人挥了挥手。此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