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先别急,再听听继衡怎么说的……”
父子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那叫一个默契,高父最终不情不愿地留下,趾高气昂地说:“那我就再听听你的解释,继衡,你还有什么话说?”
贺也不见任何异样,从容不迫地说:“伯父,您先别急,我的意思是,嫁妆彩礼是男女结婚的习俗规矩,并不知道男人和男人结婚还有这样的说道,既然您说有,刚才也说了高俊是‘嫁’到我们家,虽然是男媳妇,但男媳妇也是媳妇,媳妇该有的就应该有。”
嫁娶跟两个男人搭伙过日子是不一样的。
前者有彩礼、嫁妆一说,更重传统和家庭性。跟异性结婚一样,嫁、娶就有种自此媳妇就是夫家人了,这样的意味。
后者则没有这些规矩,就是领证、两个人住到一起生活,甚至有些夫夫间自始至终都是AA。
高父脸色稍霁,哼了一声。
贺也看向高俊,高俊也回视过去。
不知怎么,高俊总觉得对方此刻的眼神,有些怪异,好像带着点凛冬的寒气,可再细看回去,就发现还是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格外黝黑的瞳仁深情而专注地盯着他,好像将他装进了他的眼睛里。
高俊心脏突地漏跳两下。
“高俊,你也是同意的,是吗?我指的是,做我李家人,当我李继衡的媳妇。”
高俊耳根发热,这话听起来太让人有羞耻感,好像是在求婚一样。
他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隐蔽的快感。
李继衡长得再好、条件再优秀,他还不是个基佬,还不是喜欢自己喜欢得不可自拔?
他矜持地点点头,略带施舍般低声“嗯”了一声。
“那就好。”
贺也微笑着伸手捏了捏高俊放在桌上的手。
后者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立刻缩了回去。
之后与高父约定好,结婚会给彩礼30万。
这个价格不高不低,低了显不出婆家的重视,高了则有些难看,毕竟双方间的差距在这里摆着,不想弄出买媳妇的难听话。
高父心中欣喜,债务一下就消了多半,口头上还故作姿态,声称这彩礼会完完整整地交给高俊,给高俊做嫁妆。
定好这些琐碎的事情之后,就是结婚,或者说领证的日期了。
贺也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巧的是,高父和高俊也是这个意思。
李蔺全程就是来给撑个场面,摆个脸色,示意自己这一方并不是软面团,可真正出声故意难为人的事却是一点都没有做。
李继瑜则一直愉快地吃瓜,看遍全程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回家后,她就赌咒发誓,自己宁愿做一辈子单身狗,也不去相亲结婚。
“总感觉像是交易……”
这句话,她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在母上大人和霸道亲哥面前说。
李蔺越接触,对高家父子越发不满,可是谁让儿子坚持,她只能认下这门亲戚。
在12月底,圣诞节这天,贺也跟高俊去了民政局办理结婚证。
一对新鲜出炉的新人,没有戒指、没有仪式、没有喜宴,就这样结束了彼此单身的生活。
从民政局出来,贺也揽住高俊的肩膀,说,“走吧,爸妈在等着咱们。”
他们不办婚宴,但是一家人怎么说也要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