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也没有吭声，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杨启业的眼睛，那一瞬不瞬的眼神只把杨启业盯得心里发毛。
[收到目标人物的黑暗能量5点。]
“我可以自己赚钱，我想跟着你。”
杨启业挪开眼睛，“你个小孩子能赚到什么钱，简直胡闹，这件事就……”
贺也没容他继续说下去，打断道：“爸，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留在这里，你是不是在这里有家庭了？”
杨开在来城里找杨启业之前就有这个猜测，他虽然单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并不蠢，这些年杨启业不回家，只推说忙、脱不开身，实则乡亲邻居都传他被城里的小妖精迷住了眼，连亲爹妈都不要了。
杨启业心里一紧，接着恼羞成怒，怒斥道：“乱打听什么？！没大没小！”
莫卡实时反馈贺也：[黑暗能量5点。]
贺也垂下眼睛，唇线紧抿，没有言语。
他这副样子反让炸毛的杨启业像是在无理取闹。
他讪讪闭嘴，想了想，苦口婆心安抚儿子：“你在这里不方便啊，开，你咋不想想你这个年纪都在上学的，爸能让你去打工赚钱么？那我还是个人吗！你听话，拿着钱回老家，好好学习，跟不上就留一级，等考上大学，就来城里，咋样？”
说来说去，说得杨启业口干舌燥，面前的大个子青少年依然沉默，一言不发。
杨启业不想管他了，想着一会儿去火车站买好票，他不想走也得走。
突然在这时，他听到那个沉闷的声音响起：“我要去你家住，你有别的女人了，我管不着你，但是我想见那个女人一面，等我妈上坟的时候，让她再去我妈坟上给磕个头。”
啥？？
杨启业像是不可置信一样，愣住了。
牵扯到杨启业的新家庭，他登时就怒了。
尤其是贺也说的时候，表情理所当然的很，倔强的样子似乎一定要言出必行，更让他怒火中烧。
竟然还说让那个女人去给老家的婆娘坟上磕头？！
简直可笑的离谱。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杨启业的肺管子。
那个女人是谁？
那个女人现在是他的衣食父母！
对他恩同再造！
杨启业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些年艰苦的日子。
家里穷，他来到城里，没有一技之长遭受多少白眼，后来不得已去干了那种职业，省吃俭用攒下钱就给家里寄回去。
那一家子花着他赚来的钱，当时可知道他在城里都过的是什么生活？
说是地狱都不为过。
是那个女人把他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也是她不嫌弃他，力排众议跟他组建了家庭！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以为当时的他是单身。
若是让她知道他在老家早就结婚，儿子都这么大了……
[主人！黑暗能量飙升！从5点骤然升到1180点！不太对劲！]
杨启业再看向贺也的眼神就变了。
原先称不上多亲热，但总归还有点热乎劲，扯了层温情的细纱做遮掩，而现在却变得冷冰冰，没有一丝温情在里面。
他眯了眯眼，重新问了一遍：“杨开，我再问你一遍，你果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