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极远处有一二灯光亮着。
汗珠连成线地从额角往下淌 ,风吹干汗水带走部分热度,让他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杨启业全程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自己沉闷的呼吸声、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他就跟脚底踩了棉花一样,踉踉跄跄弄完,撒完土往回走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后面的事情,他不太记得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家中的盥洗室中淋浴。
淋淋沥沥的水流从水洒中喷出,脚下是沾了泥土的裤腿,在水流的冲洗下化成沟渠一点点淌入下水口。
杨开以及杨启业父亲的两张面孔蓦然出现在杨启业的面前,来回晃动,又缓缓合成一张脸,冲他哭着笑。
……
代蓉回家的时候就听保姆说,先生去洗澡了,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她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没见人下来,便上楼去看看。
推开卧室门,就听到盥洗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里面的瓶瓶罐罐掉到了地上发出的。
“启业?”她疑惑地询问。
杨启业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放好,关掉水洒,然后披上浴袍出来。
代蓉见他没擦干就走出来,地板上落了些水,登时皱起眉,“怎么不擦干就出来?好不容易改掉的毛病怎么又犯了?”
杨启业连忙退回去,“我没注意!一会儿就出来!”
代蓉在床边坐下,想起刚才杨启业披着浴袍,裸/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的样子,心潮起伏。
杨启业在盥洗室迅速整理好,脚也擦干,换上门口的家居拖鞋,才往代蓉这里走。
对上代蓉春意盎然的面容,杨启业心里一紧。
代蓉拉他坐下,保养得宜的素手就滑进浴袍,抚上光滑的胸膛。
“今天去哪里了?”
代蓉摸摸蹭蹭,享受对方微微绷起的肌肉。
杨启业含糊一句:“出去散了散。”
怕代蓉细问,原本不想做那事的他,吻上了代蓉的脖子。
……
一晚上都梦到光怪陆离的噩梦,杨启业起床的时候脸色难看得要命,落在代蓉的眼里就觉得他果真是年纪大些了,体力不比以前了,心里有些怅然。
杨启业如坐针毡地等代蓉离开,拿上车钥匙就着急忙慌地向着那栋小房子驶去。
其实昨晚在浴室里他就后悔了。
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心那么狠。
可惜那时代蓉缠着他……
不然他一定会尽快赶过去把他弄出来,没准还死不了,可是现在……
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扫好痕迹,别令人起疑心。
他心里万分庆幸杨开是只身一人来到城里,在这儿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在院外停下车,杨启业从车子里出来下意识地环视四周,见没什么异常才打开院门,往里走去。
院子里有一摊水迹,混着点潮湿的沙土。
杨启业没注意,只想快点把房子里面东西清一清,大步流星走上前,拉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
杨启业一声惊叫噎在嗓子眼里,猛地退后,房门因他松开手而啪的一声合上。
那门的另一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谁?!
这一刻杨启业骇得手脚冰凉,太阳底下像是块冰砖一样,浑身上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