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丝说：“是的，端出去。”

    周荻把自己因为惊讶张开的嘴给摁回去，赶紧帮忙把菜都给端上了桌。

    而后周荻坐在关泽的对面，拿着筷子非常期待地看着关泽，关泽说：“不用客气，吃吧。”

    周荻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炖排骨往嘴里放。刚出锅的排骨还有些烫，周荻被烫得叫唤了一声，也没舍得把肉给吐出来，非常顽强地吃了下去。

    关泽被周荻滑稽的样子逗得微笑，说：“你吹凉再吃。”

    周荻一筷子又夹了块鱼，急道：“关泽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你做菜居然有这个水准，太好吃了，比五星酒店里做的都好吃，好吃到我都词穷了，不知道怎么夸才好。”

    “好久没有做，怕弄不好，做熟就行。”关泽夹了棵水煮青菜在白米饭里戳来戳去，神情非常柔和。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给人做过饭了，看着周荻吃东西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关泽一直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填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感觉很舒服。

    周荻还在不停地吃，每吃一口，就要感慨一下关泽的手艺精湛，到后来关泽都被夸得受不了了，周荻才终于停住。

    不过周荻还是止不住话痨，很积极地问道：“关泽哥哥，之前看你每次吃东西都吃得很简单，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做饭，才吃的那么简单的。我昨晚还在网上看了好久的菜谱，本来打算今天给你露一手我煮泡面和荷包蛋的技术……幸好你没有让我做，否则我就丢人了。”

    关泽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很久没做了。”

    周荻摇头：“真的很好啊，我看你那个刀工，没点儿时间练不出来的。关泽哥哥，你是不是专门学过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做菜的？”

    关泽回答：“没有学过，都是自己瞎弄的。”

    窗外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餐厅里暖黄色的吊灯显得整个环境都很暖，关泽的身体和心都不自觉地慢慢放松，他歪头想了想，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七八岁吧，那时候还得踩着凳子才能够得到菜板。”

    “那么小？”周荻惊讶地说，“关泽哥哥，你是从小有一个做料理的梦想吗？”

    关泽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不是。是因为那时候我母亲生病了，我要照顾她。”

    而后关泽的思绪陷入在了很久之前，他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手指微微地颤动。

    周荻不动声色地看着关泽。

    二人就这样安静了许久，关泽在那记忆的漩涡里挣扎了一阵，又自己回过了神，他不再多说，周荻也懂事地没有继续问，就让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短短的两句话，只是掀起了关泽过去漫长时光的一角，但这却是第一次，第一次关泽毫无保留地在周荻面前敞开自己，对周荻提起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