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他这支军队只有五千人,数目是明甲军的一半,其实这支私兵的力量十分可怖,在唐宣文的封地楚岭密闭式训练,手里沾了无数当地匪祸豪绅的鲜血,比没上过战场的明甲军更有实战经验。为了把这支私军运到京城,他足足花了两个月,让兵士扮作商队樵夫,分批入城,且跟看守南城门的心腹杨佥通了气,才得以实行今日之事。
杨佥本是巡城司指挥使,因太子遇刺案查办不力,被贬黜为城门小吏,景泰王并未嫌弃他官位低,反倒物尽其用,这等用人之道让杨佥更加死心塌地了。
“父皇被太子禁足在勤政殿,来人跟上,随我清君侧,护天子!”头顶铁胄,身穿银色锁子甲、全副武装的景泰王大步朝着勤政殿的方向前进,身后是潮水一样汹涌而来的士兵,他们已经被洗脑成了二皇子最坚定的拥簇。
没有人觉得他们在干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正相反,每一位前进的人都在坚信,自己正在追随明主,替天行道。
平日里固若金汤的皇宫防御,此刻就像一张薄薄的纸,一戳即破。
另一边,被软禁在寝宫中、一出去就会被刀刃指着脖子的公主殿下,也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躲在床幔里,屏退了侍女,唤出了l-01。
“小系……”为了避免不小心被人偷听,花绵选择了脑内交流的方式,看着樱粉色草枕上顿成一个球的白色毛团,“今晚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l-01眨了眨眼,要不是花绵的语气软和,它还以为是在质问自己呢。
“宿主请不要误会,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剧情早就脱离原著了啊。”
“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吧?”
“在宿主来到这个世界成为唐永乐的那一刻,整个剧情就已经出现了变数。”
“纪蓉本应该在皇帝寿宴那天与男主唐希麟产生交集,可是那天命运却拐了一个弯,男主眼里只有你,哪里还会跟女主搭话?”
花绵一时间无语凝噎,半晌才呐呐反驳:“可是,那些影响大梁国运的灾祸没有改变啊。”
“人运和天数是两码事,”白色毛球在她枕头上惬意地打了个滚,“人类在某一瞬间产生的交集是最容易破坏的,可是灾难却是积累了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千年才会产生的‘必然’啊,大梁的国运不是因为这些灾难而败坏的,而是很久以前,就不行了——”
“不会的!”花绵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固执,“不是说好了吗?这个国家由我来拯救,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祸患发生的!”
“可是宿主你的计划不是都被你的兄长驳回了吗……”l-01毫不犹豫地插了一刀。
“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她手指攥紧了被单,扯出了深深的皱褶,“小系,我们穿越那么多个世界的意义,不就是改变书中的‘必然’,去创造全新的未来吗?”
“原著里说,二皇兄才谋出众,极善隐忍,有一代枭雄之风,可最后还是被那位纪家小姐使计玩弄了一回,失去了生命——可是现在,围在外面的应该都是二皇兄的人吧?”花绵不是白痴,稍微用一下排除法,就明白这肯定是那位二兄搞的鬼。
“对啊,这不是明白过来了嘛?”l-01扇了扇小翅膀,“故事跟现实是不一样的,二皇子在原著里再弱,现实里还是能把人搞得焦头烂额——”
花绵垂下头,她已经理解了,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存在,跟原著里的那个世界是截然不同的,就算纪蓉依然恨着景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