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应该是很容易的戏,可不知道是绪夏第一次担纲女主角太紧张,还是赵南要求太严格,她坐在秋千架上晃了半个小时,都没拍出赵南需要的场景。
“cut,”赵南抓起脖子上的抹布擦擦汗,走过来跟绪夏交流,“这场戏倒时候是电影的第一幕,你要表现得让观众一下子就进入剧情中。清至是个少女,但不是无忧无虑的、荡完秋千就该去玩老鹰捉小鸡这种,明白吗?”
“我知道了。”绪夏点点头,再次投入表演中。
“cut,表情太沉重了,少女的烂漫呢?”
“cut,动作别那么僵。”
“cut…”
“对不起,我耽搁大家进度了。”NG了十几次,绪夏比赵南更加着急。
她无措地跟大家道歉,陷入自我厌弃中。——以前还以为是怀才不遇,实际上真上了阵,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才能。
绪小夏,你退圈吧,别来影视圈丢人了!
简冬注意到她的表情,几不可见的蹙起眉,冷淡淡地开口,“这个场景设置有问题。”
“嗯?”难得听他在自己以外的戏份发表意见,赵南觉得挺稀奇。
“不应该是动态的。”简冬指着取景框里上一次拍下的片子说,“晃动中失衡,无论是角色性格还是演员演技都很难发挥。”
“你这么说…”赵南摸着下巴琢磨了会,果断决定,“绪夏,你坐在那里,我把镜头从左往右推过去试一次。”
“好、好。”绪夏补好妆,连忙进入状态。
摄影师慢慢推着镜头,从庭院的侧面拍到绪夏穿着白裙子,安安静静坐在秋千上的身影。
她安静又纯洁,干净寡淡的,仿佛是上帝身边的天使。
镜头慢慢推到正面,被柱子挡了一瞬,整个屏幕布满石青。
再转过去时露出绪夏的脸,她表情平静,唇微微抿着,甚至带了点浅浅地、难以捕捉的笑意。
她眼睛澄澈通透,如世上最美的湖水。眼底透出淡淡的挣扎和祈求,像是在等镜头前的人带她走出命运的泥沼。
然而什么都没有等到,下一刻扮演父亲的胡迅出现在镜头里,“该走了,孽障。”
胡迅身后的男人立刻围住绪夏,粗暴地扯着胳膊把她拖进房间里。绪夏安静的没有挣扎,只是缓慢的垂下眼,掩去眸底幽微的希望,干净的裸足在被拖行的过程中,沾满污秽的泥土…
整个镜头绪夏的表演都很安静,没有过多的动作,任人摆布。却将清至骨子里的抗争和表面的顺从完美糅合,让旁观的人想要拯救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她陷入宿命深渊。
“好!太棒了!”一镜到底,赵南检查完原片,痛快呼出几口气,“果然没看走眼,你演技可张可驰,是我合作过的女演员中拔尖的。这场过了,下一场袁希准备上。”
工作人员围住绪夏,拿塑料盆给她小腿和脚踝上泼水清洗。绪夏弯腰想帮忙,立刻有人扶了她一把。
“你别动,当心衣服湿了。”
“啊,好。”绪夏立刻站直不敢动了。
“你脾气也太好了,一个当演员的,怎么总想着做这些杂事。”
“对啊,咱们女二架子就特大,换衣服都要五个人伺候。”
“她名气大,应该的。你们总忙来忙去挺辛苦,我就做点顺手的事。”绪夏跟他们说着话,配合工作人员洗干净脚上的泥污。
见简冬走过来,她问,“你等急了吗?我马上过去。”
清至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