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刚刚满脑子的颜色思想感到羞耻。
“神经病。”孟知吸吸鼻子,白了沈寒霁一眼,朝他摊出手,“把东西还给我。”
“不还。”沈寒霁捏了捏裤兜里的信封。
“你有完没完?这都第几次了?”孟知炸毛,眉毛一拧嘴巴一咧像是要哭。
沈寒霁手揣在裤兜,感受到那信封的尖角划过指腹,他舌尖抵了抵左颊,“我还要问你呢,这已经是这学期第几次写情书了,孟知你可以啊,回回情书收件人还不是同一个,那么想玩早恋?感情坚决不在一颗树上吊死是吧。”
“你竟然偷看我情书?”孟知一想到情书内容被沈寒霁看去了就又羞又炸,“偷看别人信件,你这人恶不恶心。”
“就看了怎么着吧。”沈寒霁这人不讲理起来无人能敌,他朝孟知拍拍裤兜,“没收了,等哪天你惹到我了我就拿去给你妈看。”
“看吧看吧看吧,让我妈打死我好了。”
反正情书要不回来了,孟知懒得受他威胁,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沈寒霁,气呼呼地往前走。
她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回回写情书都被沈寒霁撞见。
沈寒霁跟在孟知后面,她背上的大书包由于走得太快而上下颠着,看起来很沉。
他长臂一伸,抓住孟知书包带,“书包脱下来,我给你背。”
“拿去。”孟知动作熟练地把胳膊从书包带里抽出来。
沈寒霁把孟知和他的书包分别挎在左右肩膀,不紧不慢地跟在暴走状态的女孩身后。
他俩住对楼,是邻居。
孟知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郁闷。
她怎么就碰上个这么个邻居了呢?
外表与内在严重不符,浑身散发着腹黑气息的大魔王路西法。
沈寒霁七岁的时候跟着他的爷爷奶奶一起搬到了她家对面,安城的老城区的住户基本都是二层小楼,她家跟沈寒霁家中间就隔了一条巷子。
那年孟知六岁,读小学一年级,沈寒霁转学过来,在同一所小学读二年级。
孟知爸爸孟知妈妈特别喜欢这个新搬来的小邻居,小小年纪长得帅不说,嘴又特别甜,见着他们就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的叫,最关键的是成绩特别好,转学过后落了将近一个月的课还是考了年级第一。
孟爸爸孟妈妈把当年还扎个两个羊角辫儿的胖妞孟知带到沈寒霁身前,“小沈小朋友,你每天放学的时候能不能帮叔叔阿姨把妹妹也一起带回来啊,咱们两家住的那么近,你们可以一起同路一起走哦。”
孟知那时刚上小学,天生自带路痴属性,每天放学都会忘了回家的路,只能干巴巴地坐在教室里等父母来接。
七岁的沈寒霁看着孟知眨巴着眼睛满脸懵懂的样子,不由自主伸手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脸,一捏发现软软嫩嫩的手感不错,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呀。”
小学的时候倒还好,沈寒霁每天放学都来孟知教室把她捞走,两人小手拉小手一起回家。孟知小豆丁时期娇气得可以,相处下来发现隔壁家沈哥哥脾气似乎还不错的样子,一路上这跑那儿瞧不老实也就罢了,后来干脆连书包都让沈寒霁背,吵着说自己的书包太重了,背了长不高。
沈寒霁没什么不乐意,一手挎着孟知的书包,一手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一个乐扣盒子,里面装的全是沈奶奶洗给孙子让他在学校吃的水果,沈寒霁基本没怎么动,全喂给了孟知。
孟知觉得自己小时候那么胖沈寒霁起码要负一大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