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江死了,但卢柏渴求的眼神却让他无法拒绝。从缨的眼神在卢柏看不见的角度变得阴狠,近乎咬牙切齿的从嗓子里逼出了一个好字。
……
从缨和卢柏的动作还算够快,他们找到王立之的时候,王立之正抱着江边的围栏醉成一滩烂泥。
“卢柏,你···你也来啦···”王立之歪歪倒倒地靠在围栏上,举着酒瓶大着舌头嘟囔,“陪我喝,喝!”一面往嘴里灌酒,一面就又大声嚷嚷,“好兄弟就···就···酒,别像个娘们似的···”似乎看见了卢柏身边有个人,但半醉半醒的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他颠颠倒倒地爬了起来,似乎想要去拉卢柏,但才走到半步,就跌到在地上。
卢柏下意识就想去扶他,但却因为怀孕,对气味十分敏感,还没走到王立之身边就被浓重的酒气冲得脸色发白,心里一阵阵恶心。
从缨看着王立之的眼神更冷,心中对他的厌恶更深了一重,一把拉住了就要上前的卢柏,“别去,我找人把他送回王家就好。”
卢柏看了眼醉的不省人事也没扔掉酒瓶子的王立之,原本对他的担忧已经被酒气冲的丁点不剩,点了点头,“也好。”看到他没事就好。
从缨的人很快就来了,卢柏看着他们把王立之带上车,一路上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又是这样,每次喝醉了,就找自己帮他收拾烂摊子。
“我难不成就是个垃圾桶?”卢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可又想起上回卢爸爸和沈毓的对话,顿时就又笑不出来了。
从缨轻轻地将他搂在怀里,“别想了,我们回去吧。”
卢柏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酒瓶,嗯了一声。或许他的作用和这些酒的作用没什么区别,王立之找他不过是找个排解痛苦的对象,酒能满足,他也不过如此。
回程的一路上,卢柏都没有说话,一个人团缩在副驾驶座上焉嗒嗒的模样既可怜又委屈。
从缨看了他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失望吗?”
卢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就这样吧。”不知道是说自己心情还是和王立之的关系。
小傻瓜,又在自寻烦恼。
从缨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他的小宝贝真是太单纯了,以为有多少和他们一样出身的人会想他这样愿意轻易交托友谊?
指望他不知道前段时间沈毓和王立之做了什么?之前他不追究不过是怕伤害了卢柏的“友情”,可现在嘛,从缨唇角轻轻扬起,弯弯的眉眼里满是戏谑和凌厉 。
怀孕中的人本来就精力不济,卢柏白天又要上课,一向晚上睡得很早。
要不是因为王立之那一通电话,这个时候,他早就睡得很深了,此刻放下了对王立之对担忧,一直被压制着的困意立刻就反涌了上来。
卢柏歪了歪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嘴里有些含糊道,“老公,到了叫我。”
人在精神最放松的时候,总能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剖露,而将睡未睡之时就满足这种条件。
从缨听见他这声含糊的老公,真是心都要融化了,方才眼底的阴翳瞬间被这种甜蜜的笑意覆盖。
他忍不住探过身在卢柏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低沉而柔和的笑意里声音仿佛陈年的蜜酒,“晚安,我的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