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是一路优秀到毕业,但他在毕业后立刻就选择了回国,而没有听从从夫人的请求,继续读下去。
从缨对从夫人的心思一清二楚,他也早就洞悉了从氏夫妻的打算,不拆穿可以,陪着做戏也可以,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傻瓜。
既然早知自己将来和从家的产业无缘,那又为何要浪费难得的时光去做无用功呢?
从缨看着正皱眉涂抹画板的卢柏,靠在阳光笼罩的窗台下,翻了一页书 ,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但卢柏那边就没有从缨的惬意了,他整个午脑子都被王立之中午的话给塞满了,现在画布上是一塌糊涂,整个构局都坏了。
“不画了,不画了。”有些事越是不想想,它越是自己冒出来。卢柏有些厌气的把画具收起来,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很暴躁,别来惹我”的怨念。
从缨却觉得卢柏苦恼的样子很可爱,他把书放下,走到卢柏身后,松松地环着他的肩膀,在他发顶上轻吻,“怎么啦,气咻咻的样子?”
卢柏就像是被放了气的河豚,咻地散气了,放松地将自己靠在从缨的胸膛,“王立之和沈毓分手了。”
从缨挑了挑眉,但却并没有惊讶的样子,卢柏回过头看他,皱眉,“你早知道了?”
从缨搂着卢柏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下,摸了摸他被自己揉地有些支楞的头发,淡淡的笑了笑,“意料之中。”
“这你也能意料?”卢柏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温水,眼睛亮晶晶,看着从缨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神棍。
从缨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曲指在他柔嫩红润的脸颊上刮了刮,“当然是用数据分析出来的。”他认识卢柏之后就开始调查他身边的人,卢家夫妻不必说,他身边算得上朋友的几个人哪个不是被他查的底朝天。
似乎能读出卢柏心里所想似的,从缨下面一句话说得卢柏惊讶地嘴巴都长大了,“就算没有发生再分化,他们两个还是普通男性和女性,这一天也迟早回到来。”
卢柏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不容易把话里的信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你说他们分手不是因为都成了A?”他皱着眉把上午王立之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
“当然不是,”从缨看着卢柏,嘴角上扬,半藏在阴影里的表情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邪肆,“有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往往会让人感到有底气得多,怯懦的人不敢直面现实和内心的阴暗,总能找到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沈毓虽然有野心,但她对王立之也是一片真心,在他们分开之前,沈毓肯定提出过别的解决办法,但王立之的选择一定和沈毓的提议相反,只有这样,沈毓才会放弃这段感情。”
不会为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浪费时间,沈毓果然是沈家的人,行事果断,从来不拖泥带水。
卢柏听了从缨这番话,心里不仅没有好受些,反而更加复杂,“但如果不是这次再分化,最起码他们还有缓和的余地。”
他是真的不想看到最好的两个朋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作为旁观者,不乱插手又是基本原则。
“感情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说得清楚。”从缨突然像条委屈的大狗似的粘在卢柏身上,声音格外幽怨,“明明我就在你眼前,可你的注意力都在别人身上,你难道不能好好看看我,我都等你一下午了。”
卢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都忘记了,昨天他答应了从缨一起吃晚饭的,结果因为王立之的事,把这个给忘的一干二净。
从缨琥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