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柏晚上回来的时候,卢爸爸就把儿子抓到书房开了个小会。卢妈妈亲自端着两杯牛奶进来,一杯递给卢柏,一杯就递给了卢爸爸,卢爸爸气的瞪眼,“我都多大了……”
卢妈妈似笑非笑地一瞥,卢爸爸的虚张声势就瘪了,卢柏眼睛笑得眉眼弯弯,喝了口热牛奶,“爸爸,你找我什么事。”
卢爸爸有些纠结,“小木啊,关于你和从缨的婚事···”他顿了顿,脸上有些不对,卢柏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卢妈妈靠在卢爸爸的身边,安抚地笑了笑,“婚事我们是同意的。”卢柏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下了。
“但是,”卢柏看着卢妈妈的眼睛,呼吸都静静放慢了,生怕错过她接下来什么话,“你大伯的意思,是要我们回家去办。”
这个家可不是指A市的家,而是卢氏老家,齐阳。
果然,说到老家,卢柏的脸色就落了下来,声音轻轻的,“一定要回去吗?”
“你大伯既然提出来,就是肯定这么希望的。”卢妈妈的话打消了卢柏的最后一丝侥幸。
卢柏不喜欢老宅,也不喜欢老家,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在那里留下了不少不好的回忆,他印象里的卢家老宅总是阴沉中带有一丝阴翳的。
其实卢家的老宅也并没有多少人居住,卢家老一辈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剩下几个辈分大的也是家族旁支,并没有资格住进卢家老宅,而嫡枝里卢鸣几兄弟,除了排行最大的卢柏大伯,还有几位不是在国外,就是另居别处,卢家的规矩是小儿子守家,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排行最小的卢爸爸守着祖宅,留在齐阳,但当年因为卢柏的事情,他们搬去了A市,如今的老宅除了几个打理的人还在,已经是一座空荡荡的宅院了。
尽管如此,老宅的地位却是无可比拟的。
在老家举行婚礼,具有很强的象征意义。等同于将卢柏和从缨两个人的结合,变为卢、从两家联姻。
卢家和从家都是能在史书上找到的家族,两家代代能人辈出不算,频繁的联姻也很为人津津乐道。无论男女,不分阴阳,不管是翻开哪家的家谱,都能找到大半对方家族出身的妻、婿。
但这样频繁的联姻行为在百年前国家变革之后却突然出现变化,卢家以极快的速度衰弱下去,整个家族呈现半隐匿状态,家中嫡枝不是远走国外便是专心学术,将近有近五十年没有在政坛里出现过,而从家则与卢家相反。
两家直到近些年来才有点改变,从老爷子退下后,从家在首都渐渐销声匿迹,有朝A市收缩的趋势,而卢家的人则开始崭露头角,如今卢鸣大哥虽然已经半退下来,可他的几个儿子却都颇有能力,而从家这边,除了从缨格外出色外,就再无翘楚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家毕竟还未衰落,卢家也在上升之中,所以卢柏和从缨的这桩婚事,是值得上升到家族联姻的。
“所以,是要举行士昏礼吗?”既然都在老宅举行了,那肯定就是正式的仪式了。
卢家的人自小熟读各种书籍,尤其对礼仪这方面格外擅长。能在卢家那种不知道多少年的宅子里举行的,只有最正式的士昏礼。
别的事,卢柏或许还懵懂,但对于礼他确实异常敏感,卢家尚礼,是世代的传统。
“对,最近我和你妈妈会去首都你大伯那里一趟。”卢爸爸听卢柏这么问,就知道他对这次婚礼是没有异议了,放心的同时又有些愧疚,“我们在你最重要的日子还不能按照你的意思来···”他知道卢柏更喜欢安静的婚礼,而不是这样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