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肯定是要改的,但是长公主的笔迹……
经雅将那沓纸翻到最后,视线落在那上面,再要翻纸的动作就忽地一顿,顿了有一瞬的时间之后,经雅才动了下手指,将在附在那一沓纸最后的那一份手稿拿了出来。
长公主还真是有心了……
经雅捏着那张手稿,看着那满纸熟悉的笔迹,不由得没忍住,就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竟从来都不知道,长公主也有如此贴心的时候。
将那张手稿从上到下仔细看过,经雅便就又把它放回了远处,压在一沓纸上头,又将这一沓的纸放去书上摞好才算完。
将东西拿上,经雅向朝她看过来的几人微微点头致意后,不冷不淡,面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便就离开了凌云阁。
那几个看着经雅的人在同向经雅点过头后,便就目送着经雅出去了。
几人收回来视线,互相看了看,各自不动声色地将意思收归心内,并不多加交谈。
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心中自有城府,不过是或深或浅罢了。
经丞相家的独女成为长公主伴读之事,京城之中早有传言,各种揣测皆有,不过是放在台面之下不拿上来罢了。
但如今经雅就在他们身边,他们实是不能不去关注。
毕竟若说经雅的所作所为完全不代表经家,是谁都不会也都不可能会相信的事情。
那么,只要经雅有一丁点能代表经家意向的意思,他们就不能不在意。
可他们一直观察至如今,觉得长公主同经雅之关系,似乎也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亲密啊……
但是他们明明听说,赐经雅为长公主伴读的那道圣旨上明写着,是经雅深得长公主之喜爱,皇帝才应了长公主之所请,赐了经雅为其伴读。
不过看现在这情形,似乎并非是圣旨上所说的那般啊……
这些人疑惑不解,经雅却不关心,她一个人用过了午饭后,连休息都没有,就开始对着长公主的那份手稿,一笔一划地学起来了长公主的笔迹。
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经雅才终于将长公主的字迹学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便就摊开长公主给的那一沓纸先给长公主背默起来了那老先生布置的功课。
也幸好经雅全记得内容,才省了还要对着书一页一页翻的那一步麻烦。
笔下既走得飞快,又要看出来一笔一划都是长公主的字,经雅端了半天的胳膊,等把长公主那份的两个五遍抄下来后,就已经临近戌时了。
没办法,经雅只好将长公主的那一份收拾好,先去凌云阁交了。
好在那位老先生并没有亲自来收功课,只有一个常在宫学里的讲师助手在,经雅将写好的一沓递过去,那助手看了看,发现只有一份,却也没有多问,只点点头,说:“另一份明日辰时前交上来便可。”
经雅点头应下,道:“多谢。”
那助手便连连辞说不敢:“经小姐客气了。”
即便是宫学里讲师的助手,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来宫学里的这一群学生们的身份。
经雅交完了长公主的那一份,便就又立马赶回去写自己的那一份了。
可下笔好几次,总是在一个晃神之际,就把自己原来的字体写成了长公主的那样。只好小心再小心,努力让自己将刚才学的那长公主的字忘掉,慢慢地再写上自己的字。
如此拖延,倒比先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