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才稍稍放心,笑了一下,道:“还知道冷,不错。”说完这话长公主才站起身,向在后走来的那人招了下手,道:“喻琼,你过来,给她把把脉。”
喻琼便立刻应了长公主过来给经雅搭了脉,片刻后,撤回手,面色稍有凝重的站了起来。
长公主问道:“如何?”
喻琼躬身行了一礼,向长公主汇报道:“回殿下,那些箭的箭头上都被涂了毒,经小姐的胳膊被箭头划伤了,所以,大约也是沾了箭上的毒了……”
见长公主脸色渐沉,喻琼便连忙又补了一句,道:“不过箭头上的那毒倒不是什么剧毒,经小姐又只是伤在皮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但闻言长公主的脸色却并没有好多少,反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她倒是想用剧毒的,只不过没有那个胆子罢了。”
喻琼跟雪禅都不敢接话,经雅低头去看了眼自己伤的地方,皮肉向两侧翻开成了一道横行的伤口。刚刚因为溪水冰冷而稍稍止住的血又开始流了起来,方才同因为溪水冰冷而麻木了的知觉现在也回了来,只觉得丝丝缕缕的疼痛从伤处缓缓蔓延开来。
长公主看见,便压下了怒气,敛着眉心蹲下去替经雅将伤口上药包扎了。
雪禅跟喻琼倒是有意代劳,不过全都被长公主一句“不用”给打发了回去。
没事可干,喻琼便看了雪禅一眼,示意她跟自己过去旁边,雪禅虽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一向听惯了喻琼的指挥,便就也没多问地告了退跟了过去。
两人稍稍走远,喻琼才站定回头去看溪边的长公主和经雅。
喻琼似乎有些怀疑不解,问道:“殿下和经家的那位小姐,从何时起变得如此亲密了?”
“亲密?”经雅似是不太认同这个词,道:“没有啊,我上一次去宫里的时候,经小姐只是和长公主在同桌用饭,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啊……”
喻琼不可置信地重复道:“同桌用饭?”
雪禅点头,丝毫不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道:“是啊,同桌用饭——有什么不对吗?”
喻琼看着溪边一坐一蹲的两人,在心里默道:哪里都不对……
自先太上皇驾崩后,长公主还从未与谁同桌用过饭,更没有过屈膝蹲身地替别人包扎伤口还十分自如这样的事情了……
但这话她又不能说出来,不然她这边一说,雪禅肯定转头就会一字不落地全告诉长公主,若长公主明白过来的话,那只怕是会更不对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喻琼摇摇头,道:“没什么不对……你去把长公主和经小姐的马牵过来吧,我去看着他们收拾。”
“好。”
雪禅应下,两人便分开行动去了。
溪边的两人还在那儿没动,长公主给经雅系好绷带后便站了起来,垂着眼看着经雅,却一言不发。
经雅就低着头假装不知道长公主在看她。
先前那支箭射过来的时候,她的确是存了一半别的心思,不过当那箭真的到了的时候,她闪过去替长公主挡的那一下也全然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她看见那箭时,脑子里第一瞬间想到的,是她可以此来获取长公主的信任。
苦肉计,向来都是针对疑心病的一剂再好不过的良药。
但是方才她一听见长公主说雪禅在的时候,便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别人对长公主的埋伏,而是长公主提前为别人设下的陷阱。
如此一来,她的苦肉计只怕也要变成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