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其他班的几个一起组了一波团战,季礼回家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还有张数学卷子欠个半张没填,他也没打算继续写了,准备洗个澡后睡觉,明天再去学校抄抄完。
从口袋里取钥匙开门的时候,看了对门一眼。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像是同居,又像是邻居。
他们的时间总是错开,他在家的时候,她在上班,她休息的时候,他在上课。
心里闷闷的不是很舒服。奶白色的雾气淡去,季礼换上睡衣,擦着头发到阳台吹风。
同一时刻,南希也没有睡着。
她那边出了点事,她怀疑自己的宝贝弟弟被校园暴力了。
前几天她去了十八中一趟,为了给高考生送点营养补给品,允扬来拿的时候戴着个口罩,说是感冒,她当时没在意,只提醒了两句“多穿一点,注意防寒”就没再理,结果昨天去接他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嘴角青了一小块,痕迹不是很明显,只是稍稍青肿了一点,像是刚消。
听她在意地问起,孙允扬只敷衍着答:“没事没事,就不小心摔倒磕到地上而已。”
南希心里不信,却也没多说什么。
她这弟弟其实很好强,又很自卑,如果真被谁欺负了,不一定懂得正确得保护自己,因此她很担心。
夜色正好。
南希暗戳戳浏览了一下自家弟弟的朋友圈和空间后,眉头还是松不下来,编辑了一小段文字想发给他,想想不太好,删了,心情有点烦躁,也走到阳台散散憋闷。
季礼已经在了。
月辉底下少年发梢还泛着点点水光,对方感觉到动静,稍稍侧转过头。
南希愣了愣,唇角往上抿起,也没避,走近他后淡淡道:“还不睡?”
季礼与她并肩,看着旁边那张侧脸,应了声,没有其他话。
望着墨色一片的夜空,南希舌尖不耐烦地将一侧腮帮子顶起,舔了舔唇,眉宇间有些肃然。下一刻,她转身回去,只撂下一句提醒:“头发没干别吹风,小心再感冒。”
。
其实南希还没有很接受自己已经和某人间接性同居的这个事实,又或者尽量当他不存在。
而刚登堂入室的季礼每天看着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依旧不是很舒服。
男生不舒服的时候发泄的方式比较简单,泡吧,打球。
球场。
旁边的看台坐着收到风声赶来的“粉丝后援会荣誉会长”。季礼脱了外套,运球,抢断,每个动作都又狠又猛,把队友和对手都吓了一跳,也把小学妹激动地连连呐喊带鼓掌。
中场休息时,陈东奇怪地问:“他最近怎么了?”
裴城边喝着水边摇头,也不解:“你问我,我问谁?”
季礼看了悄悄议论的两个人一眼,只取过水瓶,拧开瓶盖后灌了一口,又揉着后颈上场,势头依旧迅猛。
整场球打完,可谓是酣畅淋漓,大多数人背后和脑袋上都被汗浸湿了大片。
季礼回家的时候是黄昏,夕阳西下,身上黏黏的,想洗澡。
拿上换洗的衣物进浴室,调了热水,雾气立刻氤氲散开,笼着光裸的身躯,却没想刚抹完沐浴露,忽然,水流不动了。
季礼怔了下,重新开合了下出水的扳手水龙头,依旧没动静。
身上的沐浴露渐渐一点点渗入皮肤,很黏,特别难受。
没办法冲澡的人有些烦躁地拍了下浴室的拉门,到洗手台确认一下是不是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