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狗?”她问旁边叉腰歪头俯视男人的红头罩变-态。
“没错。”死侍很肯定地点头,“就是他。这家伙招惹了一堆帮派头子,撒旦知道我只不过恰巧路过就被当成了他的同伙,险些被暴揍一顿——噢那可真是无比美妙的时刻,足足五十多个人追在我屁股蛋子后面,像垂涎骨头的puppies一样嗷嗷嗷地跑了三条街……”
露西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插-嘴了一句,“你是不是对狗有什么误解?……还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个人,而且是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死侍一脸疑惑,“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露西很想炸毛,她长长吸了口气,尽量用温和委婉的语气告诉这个一米之内人畜不分疑似精神病院逃犯的家伙,“……我是兽医,我认为我可能不太擅长救治病人。”
然后露西就看到带着头罩的死侍右边眉毛神奇地一挑,他拖长声音地“啊”了一声,像是刚想起来,用十分稀松平常,毫无期待感可言,平淡无奇的语调告诉她,“噢是的,你得知道这家伙还有另一个名字,你一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金刚狼,”他声音严肃,顿了一下,很理所当然地自顾自点了点头,“——狼,狗的近亲。”
露西,“……”
死侍好奇地打量她微妙变幻的表情,声音陡然放轻了,“难道说我又找错了人?……啊那可就很遗憾了……”
露西敏感地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太对劲的地方,她预感不妙,咬了咬牙,在死侍搓着下巴做出决定之前,她绷紧着开口了。
“我可以试试——如果有工具的话。”
“简单。”死侍打了个响指。显然他对顺手绑来一个免费医生这件事感到很高兴,吹着口哨弯下腰,颇为费劲地一把将那个呼吸粗重的男人大大咧咧地扛在肩上,还顺带着抖了抖以便调整位置,这才转过头来,对露西弯眼一笑,语气欢快,“跟紧了,小露西。”
露西看着这个自称为“死侍”的家伙用这种宛如扛着鸡鸭狗的姿势对待伤者,虽然她很想告诉他如果患者是内脏重伤而他这么一背等于直接将对方送入太平间,连急救的功夫都省了。但思索了一下,她还是选择了闭嘴不言,默默跟在迈着欢快小碎步一蹦一跳前进的死侍身后,听着伤患人士的鼻子一下又一下撞击在背部的闷响,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合理且深切的担忧。
露西以为这家伙会把她带到自己的大本营,类似于地下仓库或者郊外安全屋的地方,然后她发现她又猜错了,正常人根本无法跟上神经病的思维回路——他兜兜转转了几条街,居然走到了城区一个很有名的私人诊所里,先是风度翩翩地敲开门,然后面对护理人员惊恐的目光,他扛着昏迷不醒的伤患,很礼貌地问他们,“请问你们可以先滚出去一会儿吗?——我保证,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必动用任何暴力,我只是想借用这里的药品和工具,十分感谢。”
露西,“……”
屋内沉寂了几秒。
有人出于惊恐很顺从地走了出去,但有人却充满了反抗精神——值夜班的医生立刻拿起了放在桌下的手-枪,边对准他边拨出了报警电话,口中义正言辞地呵斥道,“我恐怕你是来错了地方!你以为穿得像隔壁的蜘蛛侠或者钢铁侠之类自以为代表正义的混蛋我就会乖乖听话吗?我绝不屈服!你们这些不敢露出真容的胆小鬼就只会影响普通人的生——”
哐——咚——啊~
不明物体被丢出窗外撞在旁边的轿车顶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