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毕竟没说出来,谁也无法用皇阿玛的金口玉言,来拿捏老四。
于是,在偏殿等着的这些人,难得的安静下来,只是众人内心如何或不安,或不平,或不忿,至少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隆科多那厢带着人到乾清宫取了遗诏回来,是密封着的,当着众阿哥的面打开。取出密封的遗诏,分别和隆科多,张廷玉图尔汗手上的三份做了对比,确实一致。
“大行皇帝遗诏,众皇子跪听……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即皇帝位。钦此。”
四爷接了遗诏,被人扶起来,还没坐定就听,底下,
“奴才/臣,隆科多图尔汗张廷玉,参见皇上。”
三爷看了一圈,在座的这些阿哥里,他最年长,于是掀起衣袍,跪下,“胤祉参见皇上。”
其他的阿哥见三爷跪了,也纷纷跪下,“奴才等参见皇上。”
“不对呀,皇阿玛刚才明明说是传位于十四阿哥的,”八爷的声音响起,“而且,这诏书也不是皇阿玛的笔迹。”
谁说诏书一定必须是皇阿玛的笔迹了?由皇阿玛口述,他人代写,不行吗?
但这话,谁也不敢说出口,跪着的众人,不知该继续跪着,还是该起来。
九爷想开口,往八爷方向的那一脚还没迈出去,被五爷一拉,啪叽跪了下去。九爷瞪了五爷一眼,还是亲哥吗?这么坑人,想让爷跪,你使个眼色不就好了,这么硬拽,磕的腿生疼。
五爷没理他,使眼色?爷眼睛都要瞪抽筋了,你都没看见,使眼色有用吗?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老八,四哥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又小心眼,这个时候跟他硬抗绝对是要被记恨一百年的。何况,刚才皇阿玛的声音虽然不算洪亮,但也不小了,明明说的就是四哥,你这个时候还跟着老八胡闹,他是光棍了,你也不想想自己。
十爷看了八爷一眼,又见自己九哥被五哥拉着跪下去,却没有反抗,悄悄的挪挪地儿,在九哥后边悄没儿的跪了下去。
这个时候八爷没跪,可十四已经跪下去了,八爷如此说,难道他还能再站起来不成?像什么样子?
十四难得的理智起来,皇阿玛刚才说的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老八这么做,其心思他一时还没猜透,但小动物的本能让他觉得,这一次还是不要顺着他说的好。
没人说诏书必须要皇阿玛亲手写,何况,这份诏书还真是皇阿玛亲手写的呢。旁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两年皇阿玛已经病的拿不了笔,平时批折子都是用的左手。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这些年不少人模仿皇阿玛的字体,但这两年皇阿玛病体缠身,是以很多人的字比他自己左手写的字更像他自己的字。要是这诏书不是这样,而是很像皇阿玛的字,他还不相信呢。
虽然十四也不忿康熙把皇位传给四爷,但在偏殿等隆科多去取遗诏的这个过程,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于是道,“八哥八哥对十四的心,十四感激不尽。但这几年我老十四是经常进宫陪在皇阿玛身边,近两年,来皇阿玛因病右手已经无法用笔,批折子都是用的左手,这些上书房几位大臣,以及皇阿玛近前伺候的,都是知道的。”
这时众阿哥才知道,原来如此,他们以为近两年批复的折子,字迹才不是皇阿玛的笔记,是因为皇阿玛年迈,折子都是上书房处理的,原来是左手。那这诏书上的字迹,还真是皇阿玛亲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