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断, 两人登时也没了继续打闹下去的兴致。
整理了一下被湿发上跌落的水所沾湿的t恤领口, 邢北都索性下床找来了酒店里配备的电吹风,连上电源后便吹起了未干的头发。见他开始吹头, 陆执也翻身下床, 走到了邢北都的身边, 从他手中拿过了吹风。
邢北都侧了侧头:“你也要吹?”陆执之前冲凉的时候也冲了头发, 这会儿头上和他一样,还有些湿漉。
陆执颔首:“我先给你吹,待会儿自己来。”
一听这话,邢北都倒也不矫情, 有人伺候着便大爷似的直接坐回了床上。
陆执也没什么怨言, 反倒是直接凑了过去,按下电吹风的开关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帮邢北都吹起了头发。
可惜陆执是什么人?
含着金汤匙出身的陆少压根儿就没有伺候过别人的经验, 现下帮邢北都吹头, 热风的温度调得过高, 再同一个地方多吹了一会儿,便引得邢北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停一停!”邢北都赶紧拦住他。
陆执纳闷:“怎么了?”
“别在一个地方吹太久,有点烫。”
陆执摸了摸鼻梁:“好吧……”
待他把电吹风的温度调低了一档,又开始帮邢北都吹头发后,与窸窣的风声中, 邢北都才缓缓开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
“之前听你提到过一点, 而且齐少也跟我说了一些, ”陆执捏着邢北都的发尖,对方的发质柔软,手感极佳,让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我知道你以前是地下车手……而且,那些过去的事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吧?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邢北都微顿。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现在想想,总觉得有些可笑,”他继续道,“我会突然到汇城监狱这边来,也是因为去和一个以前认识的人见了次面,问了些事情。”
“见什么人?”
“仇人。”
陆执握着电吹风的手抖了一下,目光也阴沉了些。
发觉对方情绪不对,邢北都轻勾唇角,解释道:“别紧张,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已经得了报应。”
“那你还恨他吗?”陆执又问。
“你不问问我和他是什么仇么?”邢北都挑眉反问。
陆执耸肩,重新帮邢北都吹起了头发:“结过什么仇不重要,我只知道你跟他有仇。要是你还想报仇,我陆苍天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当然,你不想报仇我也要收拾他。”
“你收拾他干嘛,”邢北都想笑,“还有陆苍天是什么东西啊。”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陆执理直气壮,“他得罪了我的人,我自然是要跟他秋后算账。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王母娘娘,我照杀不误。”
邢北都装作不甚在意:“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这秋天也来得太晚了吧。”
“秋天可能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陆执正气凛然。
邢北都:“……”
他垂了垂眼,不再答话。
见邢北都不吭声,陆执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能埋头老老实实地给邢北都继续吹头。
一时之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风声。
良久之后,邢北都才悠悠地开了口:“说不记恨那是骗人的,我自己都不信。但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况